孟栖寒看着虚空,成竹在胸地分析着:“我曾听人讲,凡是替人算命、泄露天机,一定会遭遇鳏寡孤独病的命格,就算今生遇不到,来生也会被诅咒。所以这个人要找到几个跟他生辰相同、又正在遭遇这五种命运的人,以火焚之,就像法师做法时用的那稻草人,最终会被焚烧,替主人受过。”
“孟公子,这样真的能抓到真凶?”柳飞还是不信,此案也太过玄乎,这大理寺丞家的公子,真的能破这种悬案吗?
“柳大人若是不信就算了,反正我不过云墨书院的一个学生,京兆府的事情与我何干?”孟栖寒冷冷道。
“公子这是哪里话?公子才华过人,前程似锦。若此次真能预测准那凶手要杀之人,让官府将他一句擒拿,柳某定会上奏,为您请功。”
孟栖寒知柳飞只是套话,像他这种铆足了劲一心往上爬的人,怎可将功劳分于自己?
“此中环节非我一人之功,乃我与莫家小姐共同商议得知。”孟栖寒每次说到莫漓时,嘴角都会翘起一丝微笑。
柳大人揣摩着这世家公子的心思,道:“莫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之前轻易破了袁家小姐被杀一案,轰动京城。连柳曳夫人都说,这样的奇女子,她都想见一见呢。”柳飞四两拨千斤地说,这话即是赞美又是威胁。不愧是混迹官场的人,脸皮这东西早就被抛之九霄云外了。孟栖寒和莫漓要是敢框自己,他一定让他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柳飞在心里暗道。
袁府,往日征战沙场的威武将军越发憔悴,他坐于席上,而他对面的,是一个穿着杭缎道服,带着古玉道冠的老道士。
“洪轶道长,以前的事情是袁某不对,请道长不要放在心上。”袁将军说道。
至于袁珲和洪轶道长的渊源,说出来就久远了。七八年之前,袁珲因在萧暝登基一事上站对了队伍,又在屠杀先皇后一族中立了大功,成为本朝第二大武将,仅次于太尉裴虎。
可能因为慢慢老了,袁珲最近总是想起那场屠杀。
“皇后娘娘,只要你交出萧暄,并让皇上在传位诏书上盖上玉玺,新帝保证不伤你们分毫。”袁珲将染满血的长剑立于身侧。
殿外,刀剑刺透皮肤与鲜血四溅的声音混在一起,尖叫声、呼救声亦是充耳不绝。
“大胆贼子,皇嫡子的名讳是你可以喊的?”服侍在皇帝身侧多年的老太监道。
袁珲阴冷一笑,道:“公公,从今以后,谁是贼子还说不定呀!”语毕,他手中的长剑刺破老太监喉咙,后者应声倒地,血流了满地。
美丽倔强的洛皇后坐于虚弱的皇帝身侧,心中气极却依旧面不改色。皇帝气急攻心,骂道,“让萧暝那个狗贼滚出来!”
“大皇子以后要荣登大宝的,有些事,就让我这个做臣子的来做吧。”
“乱臣贼子!枉你袁家世代功勋,竟会跟了萧暝这个弑君杀父的狗贼!”皇帝面色苍白道。
“自古成王败寇,识时务者为俊杰!皇上您这是何必,再等下去还会有什么人来救你不成?那些顽固的保皇派和皇后的母族,已经被屠杀殆尽了。”袁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