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噗嗤飞两头~”
“祸尽箨龙不渡秋。”
“我请绾娘煮锅热,”
“细雪葱花再过油!”
杜泽安从护城河边刚回来,身边就扑腾扑腾的跑过两三个唱童谣的小孩儿。他们一见是杜泽安,便返身又乱乱哄哄的问好,然后还不望炫耀起手里的小物件:
“大人你看,这竹牛肥不肥?阿生给我们捉的,后山还有好多呢!”
竹牛,
又名竹虫。
这是一种专门祸害竹笋的硬壳害虫。因为它长着黑黄相间的斑纹,飞的又不快,所以特别好捉。
此时,领头的总角辫儿手中正竖着半截小竹管,上面嵌着一根丅型的铜针刺,而两只黑黄相间的竹牛则分别被插入硬肢,架在铜针刺左右两端。
他一拍手,
这两只竹牛受到惊吓,振翅就飞。
但因铜针刺的约束,它们就只能绕着小竹管打转,还真的就像黄牛推磨一样,噗嗤噗嗤的响个不停。
“嗯,这家伙是很肥。”杜泽安蹲下来,顺手给总角辫擦了擦鼻涕,然后对他打趣道:“竹牛的味道不错,但记得让绾娘少放点葱花,小心烧胃。”
“哦!我记下了!”
“对了,你刚才唱的小调儿,是那个簪发小哥教给你的嘛?”杜泽安上次给流民登记造册之时,以为只有丁锐有点文化,没想到现在突然又冒出一个,于是杜泽安试探的问。
“是啊是啊,他不仅教我们唱歌,还会讲故事呢!但翻来覆去都只是那两段儿……”
果然是那小子。
他既然出自第十流的小说家,那训文断字应该不成问题,以后没准能把他培养成文书副手,当个刀笔吏也许不错。
杜泽安问完之后,又提醒了这些小孩儿别欺水,就拖着有些乏力的身子回到了大厅,准备洗洗脸缓一口气。
然而新垣野吃完饭,早就等在门口了。
他一见杜泽安的身影,便上前自顾自的搭话道:“大人,你说要搬地堡的砖窑,可是这新址选在哪里才合适呢?”
以前杜泽安担心烧制秦俑会暴露踪迹,烧窑用的都是木炭。而现在虽不必如此谨慎,但柴薪占地很大,并且打土坯还很忌惮阴雨天。
那选定地势,
必定要高一点才行。
杜泽安问了问新垣野对砖窑的其它要求,结果他说最好要僻静些的开阔地,这样才方便倾倒渣土。
“那刚好有一处好地方。”杜泽安思绪纷飞,旋即就想到了上次遭遇座头狼的城东,他拍了拍新坦野的肩膀,然后对他说:“校场有一个点将台,那儿地方很大。”
说完,杜泽安顾不上休息,带着新垣野就往外走。
然而他俩刚迈出大门,丁锐却又带人堵了上来:“大人,修建哨楼的脚手架都斑竹搭好了,可是砖瓦明显不够啊!总不能修了半拉,剩下的就撂着吧……”
这下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都挤到一起,那修缮护城河还不得排到猴年马月去?
不过这哨楼也很重要。
因为领主竹简已颁布流民任务,若是因为没有哨楼观察而延误或错过,那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