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中的词都很新鲜,我第一次听。”
乔苏陡然愣住,之后连连打哈哈想把这事糊弄过去,秦深却并没纠结这些,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乔苏,借着油灯微弱的光,乔苏看清了那是一张婚书。
她又愣了。
“我猜你惦记着这个东西,就重修了一份,不必找衙门了。”说着,秦深把毛笔递给她,“等安顿下来后,我再请媒氏做公,这婚书便算是修成了。”
乔苏一个字一个字地默读,那些她看不太懂的文言文背后,与秦深相识以来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明明只有短短几天,却比别人半辈子经历的都要多。
她恐怕是逃不过这个男人了。
“这次,你考虑周全再落笔,不能改了。”
乔苏按了按发红的眼眶,问他:“那你还有酥糖吗?没糖贿赂我,我不签。”
秦深蓦地愣住,他看见乔苏弯腰在婚书签下自己的大名,懂了那话的意思,笑了。
他伸手揉了揉乔苏的发顶,说:“日后一定补给你。”
乔苏把笔递给他,秦深反握住她的手,在婚书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记住了,我的名字是秦深,这念秦,这念深”
两日后商船停靠在俞州码头,秦深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他们便向汪白玉道别,准备在俞州定居。
“你做的米线很好吃,能不能教我?”临行前,汪白玉可怜巴巴拉着乔苏的衣角问。
乔苏笑了笑,从地上抓起一把辣椒递给她,“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这辣椒你拿着,若身上潮得难受就吃一点。”
汪白玉小声嘟囔,“什么辣椒,就是几朵干花而已。”
乔苏笑了笑,问她:“汪大侠家住哪里?若有机会到你家拜访,我做给你吃。”
汪白玉脸上闪过一丝僵硬,含含糊糊说,“我家在顺州,不过你去了也找不到我。”
乔苏听得一头雾水,不过秦深催促她下船,她便再没多问。
俞州城确实不大,自码头走半柱香时辰便是西城门,一墙之隔的城里已是热闹的集市,东南西北四部分加起来,乔苏估摸着也就一个市辖区那么大。
要说俞州有什么好的,除了消费水平低,大概就是暖和,深秋时节走在街上,竟觉得脚下的青砖在微微发热,仔细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地下藏着温泉,数九寒冬也不会冷,简直就是天然的地暖。
“这地方太棒了,要是我有钱了,买个别墅一年四季住这,暖气费都不交了!”
“你想住,我们便常住在这里。”秦深笑得满眼宠溺,停在当铺门口对她说,“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
乔苏点点头,把珍珠项链交到他手里。
秦深不但当了项链,还向掌柜打听了附近出租的商铺,因为西城外的码头正在招工,西城有不少商铺要转手,其中有间酒馆价格最低,他们打算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