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你可还记得我?”李月单手握着弓臂,厉声喝道。
王琦揉了揉眼睛,从地下拿起之前张富手中的那盏灯笼,上前一步,把灯笼高高挑起,待看清李月的面貌后,王琦霎时大惊失色,不由得退后几步,呆了片刻后,很快便又面露凶相,面目狰狞道:“李月!你这贼人,那日没有除掉你,算你走运,今日你竟敢来到遂安县城内,既然你诚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李月抬头望天,大笑一声,随后指着王琦,面色发冷,沉声说道:“之前在马王乡,在龙台山,我就应该杀死你,今日若不是被我撞到,恐怕这母子二人就要命丧在你手中。”
王琦听到此,嘴中发出阵阵嗤笑,稀疏的头发紧贴着头皮不住晃动,睁大浮肿的眼睛,道:“你还是先想办法留住自己的性命,再去管别人。来人,给我砍了他。”
话音刚落,那五名衙役便提起手中的钢刀,人人凶神恶煞,朝李月走去,仿佛李月是只待宰的羊羔一般。
“你们确定要这样吗?”李月低下头,摩挲着龙泉剑的剑柄,似乎是在喃喃自语,“本来我可以只杀王琦一人,你们又何必过来送死。”
王琦一干人听到李月的话,只以为李月是得了失心疯,众人不由轰然大笑,王琦更是仰起头笑得收不住:“只杀我一人,真是不知所谓。”
张富也是在一旁冷笑,送上门来求死,真是好笑的紧。
那妇人见有人出手,本以为生机重现,但见眼下,那人似乎要命陨于此,妇人脸上不禁又变得灰暗。
就在五名衙役距离李月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妇人不敢睁眼再看,只是死死抱着怀中的男孩。
“他娘的,想人多欺负人少?”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爆喝响起,声音好似钟鸣,惊起滔天骇浪。
话音未落,张相武领着十余名龙台军气势汹汹进入院子,霎时,形势急转,王琦一干人变成被包围的一方。
那妇人紧紧闭着眼睛,可预想中的一幕却没有出现,历经一波三折,妇人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现下又出现一波人马,妇人已不知是该喜该忧。
而王琦已经是目瞪口呆,他不解的是,为何县城中会出现贼人,而且这伙贼人还如此明目张胆。
李月抬起头,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而后他重新把长弓背在身后,随即猛一用力,从泥土中抽出龙泉剑,剑锋遥指王琦。
这时,那五名衙役已经退了回去,王琦见形势逆转,心中开始慌乱,嘶哑着喉咙喊道:“你们莫非要行凶不成,袭击官军可是罪加一等。快快退去,我就让我父亲饶你们一命。”
李月见王琦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心中大怒,额上青筋暴起,喝道:“身为县令之子,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你让多少人家破人亡,恐怕掰着指头都数不过来。如此罪大恶极,比那些强盗还要该死,今日,就让我杀了你为民除害。”
说罢,李月一个箭步,便向王琦冲去。
王琦见状,连声喊道:“你们快给我上,快,给我,给我拦住他。”
恐慌之下,王琦的声音开始有些结巴,可此时此刻,那五名衙役自顾不暇,哪里顾得上王琦的死活。再加上李月一行人皆面露凶光,看样子就不是好惹的主,于是就更没有一个人理会王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