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枯骨女子点点头,又继续说:“这根簪子虽小,但这里有一股隐形的力量牵制着它,青衣女子带不走。我的紫剑是玄铁所铸,坚硬无比,自然也是不错的兵器。”
“隐形的力量?”戚流年微微皱眉,问着。
白衣枯骨女子点点头:“一块专门为了牵制这青色簪子的磁性石壁,石壁早已被我砸碎了。簪子也许对你有用,若是我死了,你就将簪子带出去。”
“我……怕是不行。上次的鞭子我明明拿在手上,但……”戚流年断断续续的摇头说道。
白衣枯骨女子摇摇头,苍凉的声音不断回响:“木屋是我用修为幻化出来的,里面的东西也是假的,你自然带不出去。不过这簪子是真的,性质不一样,结果自然也不一样。”
“这棺材有两层,所以这并非空墓冢。上层空,下层实,不过是墓主用来掩人耳目用的。”白衣女子擦掉眼角的血滴子,继续开口解答戚流年的疑惑。
戚流年越听越不对劲,将军世家?十几年离开一岁夫君与女儿?青衣女子?紫剑?难道……
白衣枯骨女子,微叹口气,满脸皱纹微扬,虽然有些惊悚,但戚流年并不害怕了。
“你……我知道在这出现我与我娘名字的原因了。可你为何不认我?为何现在又告诉我?你早就知道青衣女子是我师傅?”戚流年凭着自己的判断猜测出来,语气却异常的平静。
穆流也听后微微一顿。想哭却流不出眼泪,想笑却笑的瘆人,但穆流也还是哭了,从眼角流出的依旧是血滴子。
穆流也的声音虽然苍凉却透着一丝满足的说:“因为害怕忘记,所以我刻了你与我的名字,你父亲的也有,只是你没看见。
第一次,我并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我不过是在远处念那句词吓唬你。
第二次,我看见你的容貌猜测到了些,于是我只是幻化出一个小木屋,并没有吓唬你。你说你师傅的剑是紫剑,那我拿紫鞭。我就知道青衣女子因对我的愧疚收你为徒。
第三次,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本来要说出真相时,你却离开了。你的出现不是偶然,只是因为我的思念而出现。你每出现在这一次,我需要默念上万遍你的名字。
我知道自己不配做你母亲,但我还是想自私一次。年儿,对不起。”
戚流年轻叹一口气:“你对不起的不是你的女儿,而是你的夫君。断残眠是你取的?”
穆流也又是一阵猛的咳嗽,并连连摇头说:“当初我对青衣女子说完所有经历后,青衣女子是满脸的嫉妒与羡慕。青衣女子也许会易容成我的模样去过我的生活。”
“我……当初你若是珍惜眼前人,如今就不会是这个模样。现在你的命数将近,你还有什么想嘱咐的吗?”戚流年淡淡的看着,声音轻的似雾,回声也若有若无。
穆流也笑了笑:“我会用自己仅剩的修为帮你透过意念传送簪子。你速速躺进刻有你名字的棺椁,我的命数就要尽了,我不想你出不去。”
戚流年按照穆流也的吩咐躺进棺材,在穆流也准备盖棺的那一刻。戚流年突然站起身来抽泣道:“我以为我的娘亲已经死了,没曾想是遇害了。娘,也许你可以与我一同出去。”
“这里必须留有活物的气息,我不想你被困在这里。年儿,快快躺下。”
穆流也说完就点了戚流年的睡穴,并将棺盖吃力的盖好。穆流也耗费修为送戚流年出梦后,身子也仅仅剩下一半。
穆流也笑看手上的簪子,嘴里念着最后一句话。看着凭空消失的青簪子,穆流也嘴角出现了一抹笑:“年儿,娘总算为你做了一件事。我的女儿……再见了。”
一阵风吹来,红梅全部同时落下。穆流也的骨灰也随风而逝,千万棺材剧烈的摇晃,墓冢瞬间猛烈塌陷了。
青色簪子轻轻落在戚流年的微动的右指之上,惊的戚流年猛然睁开眼睛。大声尖叫:“爹,爹,爹……”
大夫推开透刻着的百叶房门,赶紧替戚流年把脉。右手把脉络发现不过虚惊一场,皱眉问道:“还好并无大碍,小主感觉如何?方才这是?”
陆心庭因为听到戚流年的尖叫,立刻赶来了。看着使劲摇头的戚流年,赶紧用右手握着戚流年的左手。关心的问候道:“哪里不舒服?哪里疼?究竟是怎么了?”
“想必是受了惊吓,不过身子已无大碍。老夫先行离去,明日老夫还会再来。”大夫见陆心庭点了头,随即便轻叹口气准备离开。
戚流年胸口突然一疼,咳了几声嗽:“大夫,你快回来,我心口疼。”
“等等,这针这么粗。能否换根细针?”戚流年见大夫拿出半根小指般的粗针,立刻将手缩回。小声询问道。
陆心庭见了笑了笑:“大针一指扎一次,小针一指扎十次。不知年儿如何抉择?”
大夫见戚流年闭上了双眸正准备扎针。谁知道戚流年又突然睁开眼睛说道:“不是因为我怕疼,而是这针真的太粗了。人在绝望之际,危险之时,是感觉不到痛的。但现在……”
“戚流年,你来劲了是吧?”陆心庭听后微微挑眉,冲戚流年的睡穴点了点。
大夫见戚流年已经昏睡在陆心庭的怀中,轻声笑了笑:“待人醒后,公子就将这粒化淤活血的药丸喂小姐吃下,老夫先行离开了。”
陆心庭听后微微一顿,听着越来越轻的脚步,看着怀里的戚流年,轻叹口气:“就连只我一眼的大夫都能知晓,偏偏与我从小长大的你看不出来。究竟怪我太痴?还是怪你太傻?以后直接与你说出口,现在需要等等。”
陆心庭将手中的药丸喂进戚流年的口中,又用内力直接替戚流年送入腹中。
陆心庭看着已经入睡的戚流年,想起方才的事情嘴角出现一抹笑意。轻轻为戚流年盖上薄被后,便独自离开了戚府。
天空渐渐变得压抑,空中的云层也愈来愈低垂。不一会儿,雨也随风而落。
陆府坐有石狮的门口,南宓月在众侍卫身前不断来回踱步。随着时辰不断的推移,南宓月的心中也越来越闷,眼神也愈来愈冷。
几年前蛮夷频犯西域边界,搅得西域子民苦不堪言。怀南王不但手握兵权,而且善于用兵之计。仅仅三月就平定西域叛乱,故又被全国百姓尊称为镇国将军。
南家几世封侯不说,怀南王与当今冥帝楚冥夜不但是生死之交,而且还是太上皇后的救命恩人。所以南家无论权利、实力、势力都是黎城数一数二的大户。
侍卫们都是知道这些的,敏锐的察觉到南宓月的不快后,尽量的低着头,降低个人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