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刚过
纪如风提议将他的母亲接到宜居院暂住,纪仁微不肯,无可奈何,她只能命人在破庙附近买下一间长时间没人居住的茅草屋,圈了一处一小院子,派了两个个丫鬟过来暂时照顾他们母子,安顿好他们,纪如风才从外面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月影稀松,漫天疏疏落落的繁星,在这寂静无声的夜空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亮光。
天阶夜色凉凉,贴着人的肌肤像一条冷血的蛇摩擦而过,纪如风揉搓自己的手臂,回想刚才纪仁微同她讲过的话。
“不管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心思,为什么目的接近我。”
纪仁微仰起头,定定的目光锁住她,“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你一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虽然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娘说过‘做人最讲究的就是知恩图报’,你替我娘治病,还给她穿好的吃好的用好的,你对我们母子这么好,我日后一定会报答你。”
“但是,我娘也说了‘做人不能没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虽然你救了我们,还对我们好,但是我能自己判别是非对错,是不会替你做伤天害理,枉顾人伦的事,你休想用这种事要挟我,没有用!”
纪如风勾了勾唇,轻笑:“是非对错在人心,什么是伤天害理的事?奈何世间就是有人不得不逼你去奋起反抗,如若是这样,你还能做到坚持自己的底线和所谓的原则吗?”
纪仁微稚嫩的幼脸上出现纠结的神色,随后才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亲必诛!”
“哈哈哈......”闻言,纪如风大笑。
倘若他前世有此等悟道,何以未活过二十五岁。
在回宜居院的路上,夜色当空,静谧的可怕,莫言歪着头在轿撵里打瞌睡,吧唧吧唧下嘴巴,似乎还咕哝了几句话,纪如风坐在轿子里面,心下有一丝丝不安的预感,掀开帘子望着疾风和马夫的背影。
“还有多远到?”
马夫赶着马车,轻车熟路的说:“快了,过了一座桥就到了。”
音落,一道冰凉的风卷进纪如风的衣襟里,她不得不缩了缩脖子,退回去,坐回方才的位置上,纪如风内心那种不安的心理愈发杂乱,她摸了摸冰冰凉凉的脖子,一摸之下,出了大事!
她的玉佩!
那是母亲唯一留给她的物什,她从小戴着不离身,中午出门前整理衣襟的时候还摸到在她脖子上,现在就没了。
什么时候丢的?
纪如风在脑海里迅速的回忆刚才她去过的地方,突然,一股冷意从尾椎骨爬上她的上身,这种感觉仿佛像上一次见到那个神秘的紫眸男子一样,他控制了她,让她回忆起那些本不应该回忆起来的往事。
纪如风指尖发白,轻轻抚摸过自己的后颈,那里有微微的疼痛传来,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开了她的皮肤,指尖一点血红,的确是有人在无形中伤了她。
这个人在悄声无息之中用利器割断她脖子上的绳索,只拿走她的玉佩,却没有想要她的性命。
就算是轻功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做好无声无息,连疾风都没有一丝的察觉的地步,那这个人到底是用了什么诡异的秘术才能做到这般天衣无缝的手法?
而他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