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思樵问宣理要了千恩家的地址后又回到办公室。
千恩、千太太都有证人证明8月3号晚上没有作案时间。松思樵白天不好管,只能晚上出手。
松思樵开到千恩家别墅附近,找地方停好车,沿别墅转了一圈。别墅有两层,位置并不算偏,开车到他的千行公司要半个小时左右。
别墅院子上架有防盗网,所以窗户上都没有防护栏。大门口也没有装监控。
松思樵转了两圈,一边走一边想,千恩那天晚上开车去汪颖颖出租屋,他对警察解释的理由是,汪颖颖说双薇衣病了,做为公司领导,去看望员工。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实际上那屋子里根本没有双薇衣。而千行却呆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千行就再也没去过。双薇衣的床单还不翼而飞,难道是汪颖颖收走了?但屋子里没有。是汪颖颖拿给千恩了?他怎么不把整张床都买走?
千恩8月3 号生病在家睡觉。他要是趁保姆、司机午睡溜出去,那两个也不一定发现。况且,保姆和司机受制于千恩,存在很大的说谎风险。
汪颖颖死在哪的呢?不会是这个别墅!也不在她的出租屋!已经发了协助调查信息给各宾馆、酒店,并没有哪家提供有汪颖颖曾经入住或进出的消息。
在哪呢?在千恩的车里?
松思樵没有搜查证,没有管这案件的权限,想不出什么,只好打算回去接双薇衣下课,两人再逛逛,陪她吃点宵夜。刚走到别墅门口,千恩家别墅大门开了,里面开出千恩的豪车。
松思樵看开车的并不是千恩,在个短寸头的三十岁左右小子。想必是千恩的司机。
松思樵记住车牌号,立刻跑去开自己的车,跟在那车后面。
车开到了市医院,松思樵跟着司机,司机进了住院部。
松思樵看到司机进了一个病房,就跟到门口,推开门看了看,千恩的司机在37号床边坐下,病房的灯光照着他脸色很难看。千恩的司机长得不白,这会儿灯光下更是泛着灰色,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要死不活的沉闷和忧愁。
千恩的司机惊讶地看着推门的松思樵,松思樵就退出去关上门到护士站。37床病人姓张,得了肾病。他儿子叫张景杰。这个张老头没有老伴了,儿媳妇只来过一次,还和那个儿子在病房里当着老头的面打了一架。当时,老头打碎杯子想自杀,被护士和医生及同病房别人的家属制止了。
松思樵听完护士解释,心里有些难受,就下楼了。这个世界,人人快乐幸福为什么只是童话里的理想呢?
松思樵去接了双薇衣送她回家。外婆开门,让松思樵也进来坐。外婆一边端茶递水果给松思樵,一边说,“今天有警察来找我老太婆问话,问我8月3号在哪?问我8月3号干了什么。还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无德什么恶什么的,那句话像个口号。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么老了难道会做什么违法的事?”
松思樵说,“外婆,没事的。警察也就是调查摸排,走访了解,掌握信息。这也是他们的工作职责。”
虽然这样安慰外婆,但队长受了宓橙蛊惑,走歪调查方向还真是让松思樵十分不高兴。宓橙这样,就是千方百计把案件往双薇衣身上扯。
第二天一早,松思樵找全能,“我现在不管这案子,也不想和队长提。你赶紧纠偏,别多做无用功!抓紧调查汪颖颖的手机。还有,汪颖颖最后一天穿得什么,去问她小区门卫,去查街道监控,看她在哪个路段消失的。”
全能说,“队长觉得那个什么恶啊死啊的,很有调查意义。他还安排我们调查双薇衣妈妈8月3号前后的行踪呢。”
“查到了吗?”
“没查到。”
松思樵一拍全能,“把千恩的司机也查查。”
松思樵说完就去技术室继续看电脑了。
松思樵觉得要和千恩的司机聊聊。
晚上下班,松思樵考虑到司机可能还要去医院看他父亲,不如早些去找张景杰。到千恩的别墅,天已经擦黑。这位司机骑了电动车进别墅,过了会儿又开着千恩的车出来。松思樵想着,还是到医院后找个清静地方和他说话吧。于是,仍然跟在张景杰后面。张景杰今天路线不对啊!怎么越走越偏!松思樵职业习惯,最喜欢不走寻常路的事。管他偏到哪儿呢,说不定是案发现场!
结果,张景杰开着车钻进了墓地。
啊!这个地方好啊!松思樵看看阴暗的天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空气沉闷!虽然立秋也有十天了,老天却像刚刚开始安排盛夏酷暑。
不能离得太近,以防他发现逃离。
松思樵对沉寂阴森的墓地并没有什么恐惧感。轻轻沿阶而上。走着走着,却听到男人的哭声。在黑麻麻的晚上,更让听得人心里发毛。
怎么?现在后悔杀人了?
松思樵悄悄走近,啪地点亮打火机一照,把那哭的人吓得冷不丁一哆嗦,拔腿就要跑。松思樵早就防备,一伸脚勾住他,一手举着打火机,另一手已经拽住他手臂一照,“张景杰!你跑什么!”
张景杰瞧了一眼松思樵的警服,并没再反抗,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松思樵瞄他一眼,打火机灭了。松思樵吹凉了,又按着往墓碑上一照:张景杰!
什么意思!自己祭奠自己。松思樵倒是一哆嗦,妈呀!伟大的松思樵捉了个鬼。
这边张景杰突然想挣脱松思樵。松思樵收了打火机将张景杰手臂反拧。“再跑!”
张景杰反抗道:“为什么抓我!”
“你为什么跑!”
“我害怕!”
“怕什么!”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