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让顾长夜回过神。
看着花枝低着的头,顾长夜竟一时忘记自己来这里是要做什么,蹙眉想了许久,看向画轴才猛地想起来。
“这是你画的?”顾长夜打开画轴,冷冷地问道。
花枝微微抬头,看见画,眼底闪过惊讶。
这画怎么还在他的手中?他没有献上去?还是说被太后发现此画是赝品的事情了?
花枝不得其解,可顾长夜此刻完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只要他安好,画在何处花枝并无所谓。
“不,不是。”
花枝有些心虚的否认。毕竟此前顾长夜已经警告过她,不要多管闲事。
顾长夜的怒火,再次被她的回答点燃。
她分明是在说谎。
还说什么从不会对他说谎,眼下这不是说谎是什么?
“金箔宣纸和白玉画轴皆是千金难买之物,恰好我收藏的两件这几日不见,若是抓不到贼人,只能让负责看管的李丛以死抵罪了。”
说着,顾长夜冷哼一声就要转身离开。
花枝一听满面震惊。
那两样东西,是顾长夜的?这么说,那些都是真物,并不是仿制?
顾长夜一副马上要找李丛兴师问罪的模样。
准备转身时,花枝慌张地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想制止他离开
她没想到李丛会如此胆大,敢偷顾长夜的东西给她。
可她也不想李丛因此受到责罚。
“是我,是我逼着李侍卫这么做的!”她看着顾长夜,急切地说道。
顾长夜的视线,迅速地划过自己衣袖上那只娇小的手,然后落在花枝的脸上。
就凭她,有何能耐去逼着李丛做这些?
花枝看出他并不相信,又急切的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的,是我死缠烂打,才逼的李侍卫不得不帮我,王爷要罚就罚我吧!”
“所以,你承认这画是出自你之手?”
花枝倏然怔住。
纸和画轴的事承认了,便等于也承认了画的事。
“阿奴,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顾长夜转过身和她面对面。
从他的声音里,花枝听不出喜怒,但花枝知道自己又做错事了,怯懦的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她从来不敢在他的面前耍小聪明。
“这画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让你不要多管闲事!”顾长夜板起脸,冷声问道。
半晌,才开口喃喃道:“贺礼被换成那种画,可是满门抄斩的罪。”
顾长夜闪过不屑。
“柔丽之事,我还当你胆子大,不怕死,没想到你也怕满门抄斩。”
花枝的心随着他的话停了一下。
半晌,她有些失神地说道:“满门抄斩这种事,一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
花枝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顾长夜知道她在说花府的惨剧,眉眼跟着阴沉下去。
想到花府的惨剧,顾长夜没有半分怜悯。
温云歌乃至整个花家的死,都是他们应得的!
阮灵的死状浮现在眼前,回想起那个画面,顾长夜的双手又颤抖起来。
下一秒,怒火涌上头,他猛地抓住花枝的手腕,将她粗暴的扯向自己。
“你可知,其罪当诛的意思?”顾长夜阴冷的问道。
他们所犯下错误,便应当用命偿还!
花枝扬着小脸有些慌张地看着他,有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