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午夜,凉风习习,市医院的急诊大楼里,一楼的医生休息室,沈青川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放在门后面的挂钩上,和着衬衫,鞋子,侧身躺在床边上,休息一下。
今天是他第五天值夜班,前段时间因为市内一座高架桥在晚间车流高峰期的整体塌方,造成伤亡人数众多,市医院的急诊大楼人满为患,医院从各大科室紧急调配应急医护人员,作为刚今年医院新引进人才,这不仅是一次紧急救援,更是一次工作任务,沈青川累并快乐着。
想着想着,睡意袭来,沈青川微微闭上眼睛,进入浅浅的睡梦中。
墙上的挂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圆形钟表,指针在“滴答滴答”地走着,这时已是午夜十二点了。
“叮叮叮.......”
突然,靠窗的办公桌上,传来一阵清脆而又急促的电话铃声,宛如凿凿鼓槌,敲在沈青川的胸口,他瞬间惊醒,立马起身,一脚跨到桌边,一把抓起电话。
“喂,急诊室吗?我们刚接到一个120急救电话,准备出诊,麻烦你做好接应准备。“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紧急有力的男声。
“好的,随时保持沟通,我会做好接应准备。”沈青川正色道。
放下电话,他迅速出拿上白大褂,边走边穿到了急诊大厅治疗室。另一个值班室的两个值班护士也出来做准备。
不一会儿,一辆120急救车鸣着长笛,拉着红灯疾驰而去。
沈青川透过急诊室的窗户,向外看去,午夜十二点的城市,空寂如许,远处的高楼耸立,灯火零星。灰暗的街道上,一道红点,伴随着孤鸣,一闪一闪,渐行渐远。
这是他习惯了的声音与夜晚,也是他为之努力执着的声音与夜晚。
很小的时候,他的梦想是飞行员,翱翔天空,是他向往的自由。然而,经历过十几年前的那场肆虐人世的病毒,掠夺了很多无辜的生命,甚至于他身边的人。他恍然觉得,自由比生命来得更为重要。
思绪一点点地飘着,时间在流逝着,远处渐渐传来熟悉的划破天际的长鸣,他转身开门接诊。
救护车停下,担架抬出,他和护士推着轮床迅速来接。是一名年轻女子,蜷缩身体,掩面不语。他迈着大步,边走边问,语气焦急而又沉稳。
“病人什么情况,现在有什么感觉?”
随行的一名穿着睡衣散着头发的女孩,,立马跟了上来说:“医生,她应该是痛经。”
“痛经?”沈青川迟疑道,“这么严重?”
“是啊,痛经在寝室晕倒了,我们半夜起来发现她晕在卫生间门口,一摸身上冰凉,我们吓坏了。”随行的女子又接上话,言语中是焦急也是诧异。
“还有,我们刚刚在车上给她量了血压,量了两遍,都没量出来...叫她,她也不应”旁边抬担架的一个小医生也焦急地说,看样子他还是实习生。
“好,先把她推到急救室。”
担架上蜷缩的身体,动了动,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
“痛经。”
是大多数青年女性的常见病,一般情况下,根据每个人的体质不同,疼痛的程度不一样,分轻度、中度、重度三种状况。而痛经又分为原发性和继发性。
沈青川的脑子里在飞速转动,这是一个妇科常见病,而他的研究方向是有关于S科的知识。但是这个时候,先不管如何,作为今日急诊医生的他,就得先把目前的状况给处理了。
他伸出右手试探女子的额头,冰凉,血压量不出,气虚,体寒。
听诊器靠在胸前,心跳尚可,女子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冷汗涔涔,嘴唇发干。突然,她一把抓住沈青川的手,像是使出全身仅有的力气,用微弱的声音,看着他说:“求你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