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冷暖莫不如是,苏三娘好心将事情经过编的婉转一些说与佟瑶,希望她有个警醒。
佟瑶听出她的弦外之意,本想笑着说,我家亲戚绝不会是这样,却不好说明理由。
恰好月儿上来找小姐,津津有味的听苏三娘讲起故事,末了,双手叉腰,帮佟瑶回了话。
“大老太爷一家,绝不会像坏心眼的亲戚似的嫌弃我们,不一样,不一样的。”
苏三娘以为月儿涉世未深,不知道世间真正险恶之事,往往是从身边亲人的背弃开始。
不免忧虑道,这主仆二人一个赛一个的实心眼,别回头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月儿思路清奇,佟瑶料她不可能一本正经的回答问题,大概猜到了一些,憋住没笑出声。
“月儿,你还不告诉三娘,是怎么个不一样法?”
“很简单啊,首先我,小姐,画眉姐姐,还有夫人,四个人中没有一个叫富贵的,唯一跟富贵沾边的福伯也早就跟我们分开了,我们跟他们家不一样。”
苏三娘摇了摇头,向佟瑶递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好么,不是没听懂,是压根没听进去,瑶儿妹子真是辛苦,既要照顾自己的母亲,还得时不时提溜下自己的丫鬟。
月儿不管这些,反正是小姐让自己说,说错了有小姐兜着,怎么着都能圆回来。
“其次大老太爷,二老太爷,大老爷,大夫人,月儿说不上来了,总之还有好多好多,他们都是真心疼爱小姐的,与那家亲戚不一样的。”
听上去是驴头不对马嘴,然而稚子无心之言却总能切中要害,细究起来大有深意。
佟家人之间的亲情远非旁人所能想象,至少在佟瑶这一代内部并未出现破损。
大房的佟恪文,二房的佟恪武,三房的佟恪定和佟婉清,四位老家长俱在,谁也翻不了天。
那些个旁枝末节的远方亲戚,佟瑶往昔回乡祭祖时,是真的没瞧见几个,何况是现在了。
实在是大虞开国的一仗太过惨烈,佟瑶曾祖一辈中但凡叫得上号的,皆系死于那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