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闹腾了很久才有困意，展言睡在中间，叶衫和张冉冉一人一边，快要睡着的时候张冉冉轻声说“展言，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

叶衫迷迷糊糊的附和着“对啊，反正你选什么我们都陪着你。”

展言没有回答，身旁的两个人已经熟睡，她现在还有爱人的能力么？

那个时候刚高考结束，本来和叶衫她们约好一起去西藏感受一次心灵的洗涤，却在出发的当天噩耗传来，展言到现在都不敢回忆当时的场景，绝望、整个世界都变成灰白色，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然后是连祈然放下一切来守着她，握着她的手陪她入睡，后来稍稍缓过劲来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了，那段时间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探望过她，就连叶衫她们都没有了消息。那个时候展言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连祈然才是她最后的依靠，对他的依赖越来越超出自己可控范围，各种因素加在一起，让她始终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踏出过家门了，每天能见到的人只有一个。

后来终于开学，报道那天展言打开门忽然觉得阳光刺眼，风一吹竟然流出眼泪来。低下头看到自己白到有些病态的手背，才稍微意识到好像确实很久没晒太阳了，在学校遇到叶衫的时候，对方躲闪的模样刺痛了展言，鼓起勇气想去问问，她们到底到底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她，也不接她的电话，开口却发现自己讲话竟然有些结巴。似乎是看出了展言的惊慌，叶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展言，你怎么瘦了那么多，生病了吗？我们不是不想去看你，只是......”

“小言儿，我找你半天，原来是在跟朋友叙旧啊。”连祈然从不远处走过来，绝佳的皮囊，一双桃花眼带着和善的笑意，引得周围的女生纷纷侧目。展言早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挣脱了叶衫，跑到他身后躲了起来。连祈然满意的摸摸她的头顶，转头看着叶衫“没想到大学还在同一个学校，以后小言儿还要拜托你们照顾了。”他还在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带着森森寒意。叶衫狼狈的跑开了，展言只是乖巧的躲在连祈然身边，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角。

后来叶衫和张冉冉不知道是怎样鼓起勇气的，每次都趁连祈然不在时偷偷去找展言，然后一点一点解释清楚她们之间的误会，但是她们始终没有提起当初连祈然到底对她们做了什么。

大学四年时间过的飞快，连祈然逐渐默许了她们两个待在展言身边这件事。一切美好的像海市蜃楼，是叶衫的一句话让展言清醒过来。

“展言，你真的觉得你现在的状态是正常的么？”

正常么？没有住校，没有参加社团，没有和其他任何人接触过，除了上课，其余时间她都待在自己家里，等着连祈然有时间的时候回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