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叶欢睡眼惺忪的坐在窗前,边用着早膳边听文棋的例行报告。
“已经第七天了,情况还是没有好转。沐小王爷来报,说是颜乐公主派人从北路盯梢,让您最好从南路绕开。另外少爷,小的今天一大早上街随意问了几名路人,他们对少爷的印象似乎并没有改变”。
“怎么可能?小爷可是让他们从我叶氏先祖的英勇事迹讲起,直到老头子的光辉抗敌历史,给大家留下我叶家世代豪杰的想法。再徐徐讲起小爷我的传奇。这步步为营的方针明明制定的很仔细啊”。
“少爷,有几家想退银子。他们说请来的说书先生都觉得讲少爷的丰功伟业实在是太难了,老先生们年岁大了,脑子不灵活,编不出什么像样的”。
文棋说着呈上一大袋银子,“小的问过好几个小二了,他们都说,将先人的光辉历史时,客人还不少,可等讲到少爷你时,额,就,就剩下骗吃骗喝的了”。
叶欢沉思片刻,端起碗迅速喝光了鸡丝粥。“不是说有一家讲的好吗?走,去看看”。
欣苑茶楼。鹤发童颜的老先生精神矍铄,啪的一拍枕木,振奋了底下几位昏昏欲睡的看客的精神。嘶哑低沉的嗓音勾人心弦,让人忍不住想坐下,听他说下一章。叶欢跟着其他几位陆陆续续过来的客人一同上了楼,找了个雅座坐下。
“上回书说道,镇南王血战风雪岭。叶公子误入秦楚阁”。咯吱咯吱,某人咬紧牙关,手慢慢握紧。“少爷使不得呀,使不得”。文棋紧张的说着,手忙脚乱的给他倒茶。多喝点茶吧,喝茶好,平肝顺气。
叶欢死死地盯着那老头,接过茶,一杯接一杯。老头子,你最好是能讲出什么花样来,不然,哼,别怪小爷砸了你的招牌!
楼上的墨言看着楼下新开的说书场次,“都安排下去了?”“放心吧,小姐”。“走,去下一家”。
“话说那么一日,镇南王带着五万大军压阵。歹人往边境上一看,军队排的那是,密密麻麻。为首的那一个名唤呼延擎,使得一手流星锤。看着威风凛凛的镇南王,不禁有些发怵。驾着马,呼呼喝喝的便杀了过去。
镇南王临危不惧,抄起枪,就对了上去。两军主帅对阵,身后的士兵随即陷入混战。这两位一个持枪一个拿锤,你来我往,杀的那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枪尖戳在铜锤上,都能蹭出火星子。正杀的酣畅之时,只见南面一阵火光,浓烟滚滚。
原来镇南王这批兵马只是引子,让他们以为全部兵力在此一战,为的就是调虎离山,一把烧光他们的粮草。可怜一帮南蛮子,有什么脑子,看到大本营被烧,当即吓得啊连兵器都举不起来。
镇南王这边是越战越勇,那边是节节败退,溃不成军。镇南王单手一个枪花,卸掉了呼延擎的一只流星锤,然后反手就是一枪,将他扫落马下。
待众将士看去时,镇南王正将马后的旌旗拔下,郑重的插在被绑缚的呼延擎的面前。旌旗猎猎,白甲银枪,褐发须髯,镇南王仿佛神兵天降,呼延擎跪在地上,堂堂七尺男儿,竟在战场上痛哭流涕,叹息失利,心悦诚服”。
“好!”一帮客人齐齐鼓掌,纷纷掏出银子扔进老头面前的框子里。老头故作高深的点头道谢,咽了口水润润喉,再一拍枕木。
“正当镇南王在南疆打的惊天动地之时,咱远在京都的叶小公子可是过的十分滋润。虽说世人皆道叶小公子不学无术,堕了他老子的威名。虽不是大恶大奸之人,却也沉迷花眠柳宿,日夜流连,不是个正经人家的公子哥。今日,老汉便是要替也叶公子好好说道说道”。老头抬眼往楼上的雅座看去,心下了然。
“叶公子出生时,那是夏日炎炎似火烧。为生他,镇南王王妃那是吃了不少苦。故此自他出生起,便十分尊重镇南王王妃。
他娘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往南,那他是死也不敢走北。话说那一日,镇南王王妃生辰将至,叶公子遍寻街市新鲜玩意而不得,路过青楼楚馆,门口小娘叫的甚是好听。公子只需往里一坐,你要的咱这儿都有。
叶公子一听,哎?这不是正好,这么多人去,难道此处是什么新奇之所在?旁边人在一起哄,便跟着进去了。只怪镇南王常年镇守边疆,身边没有父亲教导。
叶家家风又十分严谨质朴,端看镇南王为人便知。镇南王王妃一人处理府上大小事物难免有所疏漏,从未想过给叶公子派个教养嬷嬷。身边的小厮又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品性端正。导致叶公子年纪轻轻,对于一些事情并不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