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寒江的身体晃了一下,但面色依旧没有变化,平静的说:“我的血,不过只是普通的血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
自接受传承以后,雪寒江逐渐能控制自己血液里蕴含的生命力,至此时已经能做到除非他自愿,否则就算放空了他一身的血也不会获得哪怕一滴特殊血液的程度。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用!”比比东抽回树枝,看到树枝确实没有半点变化后,她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发狠的用树枝在雪寒江身上又戳出了几个血窟窿。
好在比比东刺出来的伤口都不深,以雪寒江的恢复力只是片刻便止住了血。
雪寒江对此也不甚在意,歪过头:“如何?在下的血可有用?”
比比东将树枝收起来,朝着雪寒江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你们生命系一脉的人恢复力都不错,不会担心被轻易玩死,我们大可慢慢来,总会有你想说的那一天。”
“来人,把他给我带到水牢里去,记得好生伺候着。”
“遵命!”
然后,雪寒江就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守卫拖走了。
整个教皇殿再次空旷下来后,比比东有些烦躁的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褪去伪装的千仞雪从后面的阴影中走出来,脸颊上隐约有两道泪痕,澄金色的眼瞳里满是痛色:“……你为什么这么做?”
比比东听到千仞雪的质问,暗中叹了口气,但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极为平静的说:“既然要统一大陆,那自然不能放过满是奇迹与希望的阴山草原。我可不想在最关键时刻,突然冒出来个什么东西打乱我的计划。”
千仞雪皱着眉:“你不是想知道什么传承,而是想以此为借口找到进入草原的办法,对吧?”
比比东转过身,笑着说:“不,我的确想从那小子口中得知草原的传承如何获得,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儿子,那个人一定会告诉他,他一定知道。”
千仞雪沉默了片刻,不死心的问:“那……如果他不知道呢?”
比比东有些诧异:“不知道就让他去死好了啊,反正我也没有养虎为患的习惯。”
千仞雪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一些,许久以后才轻声的笑了一下:“你要杀了他?呵,除非我死。”
比比东愣在了原地,等回过神转头去看千仞雪时,那里早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站在空旷而华美的教皇殿中,比比东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名叫孤寂的感觉。
许久以后,比比东坐回王座之上,一只手扶着额头:“……莫不是真的对那小子动了心?”
又过了一会儿,比比东喃喃的说:“……你不是总说自己聪明吗?为何也会步我的后尘?”
“唉……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吗?”
……
这一次,雪寒江被直接拖到了教皇殿地下的所谓水牢里。
其实就是一个冒着水汽的大池子。
雪寒江就被绑在黑水中央的柱子上。
……这些人也真是够谨慎的,他分明都没有魂力了,还用能困住魂斗罗的特制锁链将他的四肢锁住,生怕他跑了。
水牢,最为特殊的自然就是雪寒江脚下的这个水。
由于养了很多吃人血肉的虫子在里面,所以整个池水都是带有腐蚀性毒素的毒水。
当然,有毒免疫体质外加能避水的雪寒江并不畏惧这个毒水。
但……这些水里的各种虫子还是躲不过的。
这些长得像蚂蟥却有一口好牙的虫子雪寒江并不认识,但也大概体验出了它们的威力。
雪寒江此时肉体的防御并不低,但仍然极为轻松的就被这些虫子咬开了。
一只两只还好,被虫子重叠着堆满全身的体验让雪寒江眉头紧皱。
不致命,但膈应,对有洁癖的雪寒江造成了巨大的心理伤害。
……
雪寒江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些吸血的虫子一个个吸足了血,然后和身上其他的虫子一起摔落进脚下的水池里,空出来的地方很快就被另一条虫子霸占。
今天他被关进来的第二天,虽然还是难以适应,但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
漆黑阴冷的环境里,雪寒江不仅觉得冷,脑袋还有些发晕。
显然是在不间断的失血中,造血能力暂时有些跟不上,导致身体里的血液流失过多。
“咯吱”
水牢的门被打开,负责照看雪寒江的那个小侍卫走进来,顺着石柱走到他的身旁。
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小侍卫伸手捏开他的嘴,给他灌了一瓶味道古怪的药水。
雪寒江垂着头,似乎没有力气挣扎,乖顺得像一头失去了抵抗能力的猛兽。娃xiash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