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觉得有些不妥,便前道:“公子,桑国是佛国,若是杀已经投降的人,虽然我们占着理,可是一下杀那么多,恐怕伽蓝寺的僧人不会坐视不管的”
白文机摇了摇头,又躺了下去,道:“外面民情激愤,为了安抚民心,还要震慑邑城,人是必须要杀的。”
她不能让安叔叔白死,不就心狠吗,她能做得到,只是杀鸡儆猴还要拿捏程度,她不仅要杀桑军,还要让桑国割城给她,人死了便什么都没了,但城不会跑,她要让桑国付出血的代价。
白文机四下看了看,却没发现明淳之,从她昨回来变没看见他,又想起安叔叔昨也提起明淳之,便问道:“明淳之去哪了,为什么从昨日便没看见他。”
舒将衣架的衣服,拿了下来,道:“明公子在他的营房里,他昨日有些累,便回去休息了。”
白文机起身,疑惑道:“累?”
难道昨日桑军不战而逃,真的与明淳之有关。
白文机穿好衣服盔甲之后,便去了明淳之的营房,明淳之的营房离她的地方并不远,中间只隔着三间土房。
她进去之后,看见明淳之坐在榻打坐,不禁疑惑修道之人休息都是坐着的吗?
明淳之察觉有人进来,睁眼便看见白文机,于是面露喜色,从榻下来。
白文机见明淳之面色苍白,唇间没有一丝血色,皱眉道:“舒你在休息,我就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明淳之低头一笑,有些遮掩,但是很认真的道:“这几日连夜赶路,听见你得胜的消息,整个人便放松了下来,疲惫的很,所以便想休息一下。”
白文机看着明淳之苍白的脸挂着温润微笑,而他腰间本是蓝色讯碟玉佩现在却变成了血红色,看着有些刺眼,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明淳之,你会谎吗?”
明淳之一愣,自嘲般的摇了摇头。
忽然白文机觉得眼睛有些发涩,心口沉闷,她强忍着难受道:“从今日起,只要大秦国还在一,南城就是你明家的领地了。”
明淳之展颜一笑,轻声道:“好。”
“你好好休息吧。”随后白文机便转身离开了屋里,她狠狠挠了挠脖子,想把难受咽回去,她欠明淳之的情,她这辈子都还不了,她不值得明淳之如此付出。
魏曦站在明淳之的屋前,看着白文机离去的身影,眼中满是惆怅,这一世她欠了很多人,唯一最亏欠的便是明淳之。
白文机生前,他拼了命护着,她死后,亦是付出所有护着她的国家,给邑设下护城大阵,不受侵扰。
就连那只讯碟都是明淳之留给她的。
前世还不完,今生亦是如此,他已从这个世间彻底的消失,想还都没人,所以爱屋及乌,千年来她一直帮扶着明家,只求能减轻心中那深深的愧疚。
她看着明淳之眼中满是落寞的关的房门。
“对不起那时的她,只能想到以给钱送城的方式报答你,是她有眼无珠。那个荆之岺一点也不好,只会一些甜言蜜语。”
可是她就喜欢了,但是她付出了代价,沉重的代价。
“谢谢你,一直没有离开她,现在她冷外表下,最怕有人离开。”
魏曦转身离去,黑红袖袍翻飞,衣角的辛夷花在衣间若隐若现,宛若绝世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