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是瞒着他夫人做的,据说藏的很深。他夫人并不在天邑城,而是住在天邑城邻近的淮扬城。
而这淮扬城虽比不上天邑城繁硕,但是也不差,在大秦国也极富庶的城市。汪垚的夫人也来过天邑城几次,据见过的人说,他夫人长到不错,但是脾气不好,而汪垚真的挺怕他夫人的。
汪垚在天邑做生意,逢年过节必要回家,没一次落下,今年也是如此。
再有就没其他的消息了,刘探儿给送消息的人一些银钱,打发他们去喝茶,闹闹哄哄一阵,就散了。
刘探儿回了王清之家,王清之日常坐在梨树下画画,不用说他都知道王清之画的是谁,有时候他都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个女的,但又不敢说。
于是自己去倒了碗茶,解解渴,把刚得到的消息一个不落的都说给王清之听。
按照胡老板给的消息,以往年关都是能结清货款,唯独今年欠的又多,还不想还,想必这钱应该是拿去取这两房妾室用。
刘探儿原本站着的,见他哥全神贯注的在画画,于是搬了个凳子坐在石桌一旁,看着王清之画上的人大致轮廓已经画了出来,说道:“听说再过几天汪垚就要回淮扬城了,到时候我们是在天邑城要,还是到淮扬城要。”
这画的是越来越好了,刚认识的时候,他也见过王清之画的画和小孩涂鸦没什么区别,据说只学了三天就开始自己画,可这一画就是九年,画人的功夫渐长,可就只会画这一个人儿。
之前央求王清之给他画过一副,那简直没眼看,任谁都看不出是他,他本来长得健壮刚毅,剑眉星目,虽然俊比不上王清之,但也不至于把他画成个女的,刚毅的身躯,加小脸柳叶眉的,简直绝了,铨儿还打趣他男身女脸,至此在也没让他画过。
王清之砚台润了润画笔,一脸冷漠的神情,说道:“等他出了天邑城,截下来,路上要,看看到时候,他有没有把那两房妾室带回去,不带的话,我们替他带上。”
要是消息不假,这个汪垚肯定怕他夫人,必然是不敢让他夫人知道这两个妾室的存在。要是知道了,他那个修道的表哥恐怕就得照顾照顾他了,到时候必然是要拿钱出来消灾。
在外郭城买了两处房,一个妾室住一个,想必这两个妾室也是互相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思此,刘探儿,赞道:“绝啊。”
王清之润完笔,慢慢地落在眉处,这眉、这眼、这鼻、这嘴,早已深深印在心,只是落笔时还是万倍小心。
刘探儿知道王清之画画的时候,你跟他说事,他应你,但话很少,其实平时不办事时候也不怎么说话,高冷的很,忽然想起一事,前段时间王清之想要搬家,因为现在住的是他们师傅的房子,师傅是辛家商铺老押运师,到了辛家商铺他们便被分给师傅带。
师傅交他们耍刀弄枪,和一些吃饭用拳脚功夫,在押运货物也干下一条血路。
师傅喜欢王清之,他在天邑城有两处合院,就把这处给了王清之。
师傅是陈国人,师傅说在外漂泊一生,总归是要回去,于是两年前师傅便回乡养老去了,另一处房子就给刘探儿,但是王清之想要自己买一处房子,最好周边能够安静一点,这边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闹哄哄的。
本来买房的事也不急,只是前些天师傅来信说,他家那有个仙门要扩建,他住的地方要被征收了,在那边也没什么亲人,便打算回来养老,找房子的事便提上了日程。
所以就让刘探儿平时出去转的时候,留意一下。天邑城他熟悉,但是僻静一点地段也只有王城南区那里,有民居和官邸,住户都是本地人,他家也在那里,但是哪儿房子贵,而且大都是不愿意卖的,反正就是很难买到。
于是,刘探儿看着王清之说道:“哥,你前段时间让我留意僻静一点的房子,这天邑城除了南区那边,其他的地方都是闹闹哄哄的,可是那边房子有点贵,不好买。”
他大概算了一下王清之的财产,一半都不知道够不够。
“是吗?钱不是问题,你多留意一下。”王清之说道。
“行,只是哥你要是嫌这吵,你可以搬我那住,根本就不用买房。”刘探儿见王清之稍稍地动了一下,肯定是以为他是在说自己现在的地方,王清之虽然来天邑城九年了,但是从没完完整整逛完天邑城,最多活的范围也就在东市这边,甚至连南区去都没去过,一有时间他就锻炼、画画,根本不会怎么出门。
于是刘探儿又道:“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家祖宅就在哪边,我那些哥哥姐姐不愿要,就留给我,我现在不住在那,放着也浪费。你住,还能增点人气。”
王清之抬笔,眉毛已经画好了,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我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