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铨儿拔了一口饭,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王清之声音冷冷的问道:“你们碰了我的画。”
他之前不是放在这个位置,向左挪了一指节的距离,画上面也没押着砚台,肯定是别人动了。
这语气冷的吓得铨儿嘴里的饭不敢嚼了,他抬眼看着刘探儿,刘探儿瞥了他一眼弱弱的说道:“刚才起风,刮掉,我就给拾了起来,那砚台我放上去的时候擦干净了。”语气是越来越弱。
王清之什么都好,虽然人冷若冰霜,但是待人还不错,只唯有一点就是他的画,宝贝的很,跟他命一样重要,无论到哪都带着。
王清之眼眸沉沉了,说道:“你们应该叫我。”随后又说道,“下次不要乱碰。”
“知道了,哥。”刘探儿有点虚地应道。
王清之不等手上的水干,用衣角擦了擦手,极其认真拿起桌上的画,护在心尖,往正房走去,到了门口停了下来,说道:“记得把碗刷了,探儿你吃完饭,拿着包里的东西,去查下这个人,近一年都干了什么。”说完便推门而入,关门。
“是,哥。”刘探儿回道。
王清之进屋之后,铨儿整个人都摊了,心虚低声说道:“清之哥可真宝贝那画,吓死我。”
刘探儿哼笑,说道:“当然了,那可是他命,你快点吃,吃完去刷碗。”说着起身将包裹拿了过来。
“我刷碗,你干什么啊。”铨儿不满的说道。
刘探儿扬了扬手里的包裹,说道:“我还有事办,你有吗?”打开包裹简单看了一眼信息,这欠债的叫什么汪垚,这名字还挺难读的,柔利人,竟然不是大秦国的人,不是大秦国的人还敢在大秦横,找打,转而一想,哥好像也不是大秦,哪的人,想起来了,也是柔利人,这人和人怎么就不一样呢,这人真该揍。
铨儿撇了撇嘴,起身将碗筷收拾了,拿进了厨房。
王清之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四个凳子,桌上有个茶壶带四个杯子,外加一个躺椅。
王清之坐在躺椅上,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手里的画,心里想着:“水清,什么时候能找到你,若不是这画,我都快忘你什么样了,九年了,你到底去了哪里。”
“每隔一段时间,我就画一幅,生怕把你忘了。”
我已不在是当年的水生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不知是谁在轻叹,是谁在哀伤,在思念,谁在懒散的游玩。
········
刘探儿是天邑城的老秦人儿,不像王清之和一些商贩都是外来人,他自小就在天邑城大街小巷乱穿乱混,认识的人也多,分布在天邑城的各个地方,虽然大部分都是小角色,但是能听到看到的事多,刘探儿平时对朋友也仗义,所以他想知道的事,稍稍找人一问便可知道一些道道。
可以说他对天邑城大小事情几乎是无所不知,走街串巷的大小趣闻,就连王室秘闻都知道不少。
要说他在天邑城也算小小厉害人物,怎么就跟在王清之混了,其实也没多大原因,就是王清之九年前刚到天邑城的时候向他问了路,手里还拿着刻着辛夷花的玉牌,他指了路。
那时还是个孩子,就觉得王清之挺合眼缘的,就和他唠上了,知道他是从柔利国过来的,他不知道柔利国在哪,但是觉得王清之,一个小孩竟然敢从一个国家跑到另一个国家,厉害的很,一来二往就认识,再接着就跟着他混了。
这天吃完饭,下午刘探儿去了西市转了一圈。那个叫汪垚柔利人通常都在西市做生意,那肯定经常在西市露脸,至少也会安个家在这里。
在天邑城有很多外来人,有大秦国各个城镇的人,也有其他国家的人,大多在这里做生意,有的久而久之就在天邑城定居了,所以像汪垚这样常年在天邑城做生意,肯定在天邑城安了家,还有可能不止一家。
汪垚自家老婆的表妹的表哥是个修道的,他拿这个表哥来威胁别人,极大可能也是个怕老婆的,透着点狐假虎威的意思。
刘探儿头天下午在西市转了一圈,第二天就有人来跟他说了一些关于汪垚这一年来干的一些事情,除了日常做生意,办事总耍无赖,再有就是听说在外郭城的东南市分别购两处大宅子,气派的很,但是这宅子却不是给他夫人住的,而是给新收两个小妾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