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宫忌讳这些病死的奴才,往往会提前将他们运出宫,想来那“病重”的石城也是这么个下场。
石城选择这个时候离开,楚暮白并不惊讶,反倒关心问道,“证据都带了出去?”
“一早就送了出去。”宁祥略有些感叹,石城是尉迟谀眼线这事,太子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只是太子疼宠迟媛媛,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为了迟媛媛的安危,太子仍是偷偷将石城的底细翻了个清楚,如此才顺藤摸瓜的发觉到睿王的身世竟也是大有问题。
如今石城将消息都带了出去,太子不发一词,显然是已经有了抉择,宁祥虽是理解,却难免忧心,“太子虽做了这个人情,但睿王性情冷冽,您就不怕他有一……”
剩下的话宁公公却是不了,他虽然心里信两兄弟之间是有几分情谊的,但毕竟隔着皇位和上一代的旧恨,难免对方不会产生什么别的想法。
楚暮白笑笑,神态颇有几分自信,“本王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宁公公知道劝不动他,但见太子的模样不是个冲动的,显然已经考虑许久,她也就不好再提,最近皇城人心惶惶,便是边境都不大安稳,苏将军当初落崖伤势颇重,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却伤了腿,沈大夫和苏亭逸便也就一直隐匿在北地。
消息虽是不多,但也都是关键的,如今更是如此。
“苏将军的病已经大好,苏公子本是要准备回京,但是……”宁公公压低了声音,“近来北狄那边好似不大安稳。”
楚暮白似早有所料,“又起了纷争?”
宁公公摇头,“纷争倒是没有,但是听闻北狄二皇子最近经常调兵遣将,且戎城已经混入大量北狄人,情况不大乐观。”
楚暮白将手里的信件撕了个粉碎,“京城有个明晃晃的线人,那北狄怕是早就听闻到了动静,知道楚国外强中干,怕是忍不住动手了。”
宁公公不由担忧,“曹家竟是同北狄通了气儿,现下北狄若是再挑战火,曹明胜怕是不会轻易出兵,朝中已无可以抵挡的骁勇将领,倒是若是以此为要挟让皇上传位给大皇子,那……岂不是就糟了。”
“你忘了尉迟谒已经开始收整尉迟军了?”楚暮白嘴角微勾,“而且,苏将军和亭逸在那能抵挡住一阵子,只要尉迟谒赶去的及时,北狄不足为患。”
这也是他一直不宣苏亭逸回来的原因,一来苏将军的伤势须得有人照料,二来父皇既是想要军权,又怕长公主势大未来干政,苏将军就不好再安然无恙的回来,三来自是怕北狄出现什么乱子。
尉迟将军已逝,苏将军养伤不出,楚国已是文胜武衰,再加上国库空虚,早已经不起折腾,有苏亭逸随时关注着北狄的状况,楚暮白方能放心。
宁公公也觉得此安排甚好,但是还遗漏掉了一点,“那若是六皇子也出手了呢?”
虽明面上六皇子懦弱而胆,但楚暮白心里一直清楚,那不过是一个六皇弟自我保护的假象,因为母族不显而不得已的低调出事,再加上大皇兄和自己在前,他更是要收敛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