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东宫,因为摆脱了嫌隙而解了禁足令的楚暮白正站在一处庭院中赏景,此处毗邻他的栖梧殿,可却没有太子寝殿布置的那般贵气,清幽寂静就连景致都要差上不少,偏偏楚暮白已于此出呆了一个多时辰。
宁公公早就见怪不怪,神色如常地将手里的消息递了过去。
楚暮白并未着急展开,先是问道,“你父皇这次须得卧床几日?”
宁祥心里暗惊,不敢回答,“老奴不知。”
楚暮白轻笑一声,不知是讽还是怜,“本可以安享晚年,却非要扒着那点妄念为六皇弟做打算,到底是太过贪心了啊……”
他这话的极冷,宁公公听的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得不到才最是容易自欺欺人,太子莫要伤感了。”
“本王有什么伤感的。”楚暮白嗤笑,“不过是觉得他过的着实可怜了,若真喜欢那个人,不若将皇位直接让给四皇弟,如此大家也都省了心。”
宁祥吓了一跳,似是没想到楚暮白竟然如此直白,顿时冷汗直流,“太子慎言。”
楚暮白倒也没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展开手上的信纸,将上面的消息大体扫过,“尉迟谒去了惠州?”
宁公公抬起袖口,擦了擦额前的冷汗,“据墨竹的消息来报,这尉迟公子与莫靳碰面之后没多久,就……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楚暮白微皱了眉头,惠州土地贫瘠且少有人烟,商贸甚少经过簇不,便是驻守的楚将都是极少,原因无他,只怪这个地方实在贫苦落后了些,根本不会有谁想要攻占这个城池。
但若与尉迟家的关系也不是没有的,早年先祖在时,这个地方就是尉迟先祖带兵攻磕,当初的惠州没闹过什么灾难,还算是个富饶之地,只是这两年被几场灾折腾了根本才让百姓人数骤减,失去往日的繁华。
如今,这般关键时刻,尉迟谒却去了此处……
楚暮白倏然想到之前北地难民涌入京城之际,睿王同自己的那段话,他似乎有意要将难民往惠州那个地方引,倘若迁徙过去的并非只有难民呢?
倘若……还有父皇一直觊觎的凌刹军呢?
那如今尉迟谒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就可以的通了?
“东宫负责倒恭桶的那个……”楚暮白似是忘了名字,索性直接略过,“可是又换了人?”
宁祥掌握着东宫的人事调动,自然清楚主子的意思,连忙回道,“也挺那边给的法是患了热疾,身子不大行了,就被送了悄悄运送了出去。”
宫廷之中的下人不比主子,若是得了病通常是随便抓几副药材,全靠自己的一口气儿吊着,运气好的就能挺过去,运气不好的便只能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