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月容的面色僵住,想到一个可能,却不甚确定的说道。
长公主轻叹了口气,“岁数不小了,该成婚了。”
苏萱敏年方十四,再过半年不到,便是她的及笄礼,古人云,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敏儿如今的年龄倒正好是她的豆蔻年华。
原本与那尉迟谒的婚约定的本就是及笄之后成婚,如今想来婚约不成,无论是为了什么,皇上已经起了为她另择夫婿的打算了。
可自己女儿什么性子,怎能会允?
长公主心里清楚,也只能与太后不清不楚的打着太极,说自己是心中怜惜幼女,不舍她过早出嫁,想再多留些时日,将话给堵了回去,苏萱敏这,更是半点口风都不敢透漏。
倒是她的贴身侍女月容若有所思了片刻后,想着她之前听到,常去秋雨居送吃食那几个丫头的说法,倒是忍不住猜测道。
“可我见郡主对那尉迟谒似乎也未多情根深种,那尉迟公子呆在将军府的时日也算挺久,可听下人说,郡主关心有之,体贴有之,男女恋慕之情却并未显露半分,若真是非那尉迟公子不可……这客气的模样倒不像郡主的性子。”
她是见过郡主茶饭不思的模样的,尉迟公子常年漂泊在外,偶尔一次来京之际,郡主不知打哪听到的消息,曾经偷溜出府看过一眼,若说之前她还曾经不满什么指腹为婚,一直吵闹着退婚,自那次之后便安静的再也不曾提过,宛如换了个人。
具体发生了何事,外人并不知晓,便是郡主偷溜出府的事,也是在郡主几日不大用膳之后,长公主私下问了院中的丫鬟,才套出话来的。
也是自那时起小郡主便一颗心吊在了那人身上,京城多少贵家公子,都没能入得了郡主的眼。
此次养伤之际,月容也是见过那位公子的,虽说因为病重,整个人都瘦弱了些,苍白了些,却平添了几分温润柔弱之感,那张脸倒真是俊美无双的很,让人挑不出半分不好来,整个京城若非说能与之相比的,除了宫中那位足不出户的东宫太子,实在找不到第二人选。
倒也难得郡主心系于他。
可往日明明那般惦念的人,如今真真切切的呆在了将军府,郡主倒是淡定了不少,好汤好药照样的送,每日三次的往那秋雨居去跑,却照顾有余亲近不足,反而还有那么一丝若有似无的礼貌,着实让人看不大懂。
长公主想了想这段日子,自家女儿的表现,倒也是纳闷的点了点头,“是奇怪了些。”
往日虽说不上骄纵,那也算是半个疯丫头,如今文文弱弱,矜持有礼的看着倒有几分名门淑女的范儿。
虽说长公主原本怀疑女儿是想着在心上人面前留几分好印象,可听她与那小子的对话却并未有多少,每日虽是去的勤,但大部分就是盯着人喝药。
不像是见心上人,倒像是完成任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