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那个亲尉迟小子的妹妹,这几日来的也少了,这位太子爷迷路迷的倒是有些忒远了些。
他还想再探究,楚暮白却歇了念头,转了话题道,“姑姑还未从宫中回来?”
提到正事,苏亭逸倒是严肃了几分,回道,“未曾。”
楚暮白有些差异的挑眉,“怎会?”
圣旨已下,苏将军出征已成定局,以他对姑姑的了解,她此去皇宫无疑是为了两点,其一,是表明立场,苏家军不善北战,此去北狄,凶险万分,必然要保证后方操持者乃是可靠之人;
其二,便是为了他,楚暮白自小便体弱多病,早年更是曾缠绵病榻,不过在近两年才刚有起色,此去随军,恐会旧疾复发,无非想劝他父皇收回成命。
然而,已经下了旨意的决定,又岂会轻易更改,更何况希望他早死的人不知有多少,又岂会让姑姑轻易面圣?
所以,长公主定然是某人给绊住了,想到这,他不经微微蹙眉,问道,“苏将军预备何时出发?”
苏亭逸看了眼天色,估算到,“父亲已经开始点兵,不过三刻便会出发。”
所以,便是他如今派人前去接应,长公主应当是也是赶不回来了的……
楚暮白低头沉思片刻,不单尉迟谒看出此战的问题所在,便是他,亦或者长公主和苏将军本人都知道楚国此时不宜战事,北狄来势汹汹,没了尉迟家,任何人都不能有全胜的把握。
倒不是大家太过看低自己,而是术业有专攻,便是同为武将,也有各自的善领之域,若说海战,整个楚国除却苏家无人敢称第一,便是尉迟也不能出其左右,而陆战,苏家确实要逊色几分,而这几分却能关系到战事的成败。
此去凶险,但若真如那人所说以守战为主,他再让原本安插在北狄的探子稍作手脚,定能让姑父安安稳稳的回京,到时便也不枉长公主多年的袒护。
楚暮白暗中思量着,清楚了关键便不由得放下心来,看到对面悠闲饮茶的某人,想到昨日还匆忙进宫见他的模样,不由问道,“你便这般闲适,坐这等我?”
苏亭逸轻轻笑开,意有所指得感叹道,“毕竟这雨后残荷的美景不知何日才能再赏,自然是要多看几眼的。”
听得他语气不对,楚暮白思绪一转,不确定道,“你要?”
“随军。”
“由头?”
“供应后方粮草。”
如此紧要战事,后方粮草供应,援军的安排通报自然是尤为重要,长公主不放心,皇上便指了一个最为合适不过的人选,苏亭逸虽是任职翰林院,却是实实在在的文武兼修,只不过没有接任父亲衣钵的打算,才当起了文职。
而如今,粮草押运的事放在他身上最是合适不过,不用上阵杀敌,不会有生命之忧,与苏将军乃至亲血缘,也无后顾之忧,这差事当不是长公主请命而来的结果,而是他私下求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