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杜砂一直都小心地跟在杜家当家的身后,她还是没有看到杜家当家的看到他们眼前这片碧绿的山谷是何表情,不过梅杜砂想杜家当家的既然如此关心梅杜砂太奶奶的死,那这里他肯定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而梅杜砂的猜测也确实是事实,对于杜家当家的来说,梅家与他们杜家的渊源真是太深了,除了梅杜砂的太奶奶外,梅杜砂的奶奶也是他们杜家的人。
这里作为曾经梅杜砂太奶奶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作为杜家的人,杜家当家的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只是这一次来杜家当家的的心情明显是与之前不一样的。
这么多年了,他们杜家想知道的那些过去里的真实终于要被揭示出来了,他此刻真的很激动,尤其是在身边还跟着梅杜砂这个孩子的情况下,杜家当家的真的很想立马就站在那所废弃了很久的房子前。
“杜前辈,您在想什么?这里好像只有我们,廖老太太好像并没有来,您确定她会被您引来?”
梅杜砂的几句话让杜家当家的那些飘远的思绪又瞬间回到了眼前,曾经所有人都以为郁郁而终的梅杜砂的太奶奶就是在他们眼前这座破旧的房子里带着可怜的女儿艰难度日,谁能想到她在收到自己丈夫唯一送来的东西后不久就被人杀害了,而身边的小女儿也一时不知所踪!
“梅杜砂,有些人活太久,曾经隐藏起来的事情就会变成梦魇一直纠缠着他们而唯一能让他们解脱的东西即使在陷阱里,他们也会不管一切地想要抓住的!”
杜家当家的突然间的话让梅杜砂有点毛骨悚然,但是这话若是用在廖老太太身上,梅杜砂倒是觉得很有可能的,尤其是梅杜砂在廖老太太房间里见过廖老太太给她看过的木梳子和装着清冽之酒的瓦瓷罐子后,梅杜砂知道杜家当家的肯定有什么东西真的能引来廖老太太。
但是谁能想到杜家当家的引来廖老太太的东西竟然就是沙羽和谷离,还有墨洇他们提到的那个青色的酒壶。
墨洇其实应该已经忘了在他离开梅川去上大学后,那个被他留在因之砂家庭烘焙屋的青色酒壶随着因姐去了留离析也到了留离析。
而杜家当家的之所以会有那个青色的酒壶,还得亏上任留离析答主,是他将因姐死后留在留离析没有办法交代出去的青色酒壶给了杜家当家的,虽然上任留离析答主知道那个青色的酒壶归属于墨洇,但是显然他认为那个青色的酒壶在墨洇那里没有在杜家当家的这里值当。
不过这一切杜家当家的也没有从上任留离析答主那里知道,他只是被告知了青色酒壶的来历和曾经的流转情况,而如今做出判断和行动的都是杜家当家的,梅杜砂和墨洇自然也不会再知道这些了。
“那前辈我们现在怎么办?就在这里等着吗?”
说着梅杜砂就忍不住朝着前面废弃的旧房子走去,她身后杜家当家的也跟了过去,只是梅杜砂才迈进那破旧不堪的房子,她就看到了她的面前不远处的桌子上立着一个牌匾。
牌匾上写着的字梅杜砂认识,但是却不是梅杜砂以为的她太奶奶的名讳,而是无名氏三个字。
之后梅杜砂很快就瞥见了放在牌匾边上的另外三样东西,其中两样梅杜砂见过,就是廖老太太曾给她看过的木梳子和瓦瓷罐子,当然还有对应的精致不已的小碟,而另一样东西是梅杜砂从来没有见过的,是一个拨浪鼓一样的玩具。
“前辈,廖老太太看来已经来过这里了,我们好像错过了!”
杜家当家的也看到了梅杜砂看到的一切,但是显然杜家当家的不像梅杜砂所想的那样,他走到牌匾跟前,伸手摸了一下牌匾前摆着的小小香炉,那香炉里的香早就燃尽了,但是伸手抹去那香炉的余温还在。
“这香炉还带着余温,那廖老太太肯定没有走开,她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出去找找!”
杜家当家的说完,梅杜砂也伸手摸了一下摆在牌匾前面的香炉。
“还真带着余温呢!可是这里的这个牌匾好奇怪啊,上面为什么会是无名氏?难道那廖老太太根本不知道我太奶奶叫什么?”
“不是这样的,这牌匾祭奠的不是你太奶奶,而是当年那件事后下落不明的小女孩,也就是你爷爷的亲妹妹,同时也是墨洇的奶奶!那廖老太太还以为墨洇的奶奶当年就死了这些年李家对于墨洇奶奶身世的隐藏也算是做的彻底,除了个别的人外,还真没人知道梅杜砂你爷爷的亲妹妹还活着,而且就是李墨洇的奶奶”
梅杜砂愣了一下,她不太明白杜家当家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眼前的牌匾让梅杜砂知道那廖老太太肯定曾经对她的太奶奶,还有她太奶奶的小女儿做过什么事情,不然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牌匾出现?
“这山谷虽然很大,但是基本上都是废弃的地方,根本藏不了什么人,前辈,您觉得那廖老太太是因为看到我们出现才匆忙离开了吗?”
“廖老太太那种身份的人,能来这里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又怎么可能看到我们出现就躲起来,这绝对不可能!我们出去找找,说不定那廖老太太已经在某个地方候着我们了!”
杜家当家的说完后就径直走了出去,梅杜砂也立马追了出去。
此刻正是下午时分,梅川的冬天也终于要结束了,但春天显然还没有到来。
这天还没有春日里那么长,太阳西斜的节奏也还是和冬天一样。
不过很快梅杜砂就和杜家当家的发现了廖老太太,那廖老太太正一个人站在延伸到幽灵村这边的幽蓝湖边。
梅杜砂看到廖老太太的背影后不知道为何竟然觉得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