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太太,您终还是如约来了啊!”
杜家当家的看到廖老太太的背影就直接开口这么说道,而梅杜砂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拿着她之前看到的小小拨浪鼓,寂静地站在了杜家当家的身边,且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眼前的一切。
听到杜家当家的的声音后,背对着杜家当家的和梅杜砂的廖老太太悄然间转过了身。
在西斜的光线下,廖老太太斑白的头发随风飘扬着,梅杜砂眼里此刻的廖老太太和她曾经见过的很不一样。
一直以来都是强势面孔的廖老太太也总是梳着齐整而优雅的发髻,而今日站在这幽蓝湖边的廖老太太却是一头白发随意地飘荡着。
如果不是因为知晓她眼前这位老人家是何身份,梅杜砂一定会很意外她所看到的一切,也许她还有些莫名地羡慕站在幽蓝湖边那一头白发飘荡的优雅老人。
“是啊,我居然真的来这里了!”
苍老的声音慢悠悠地从站在杜家当家的和梅杜砂前面的廖老太太那边传来,梅杜砂不由地盯住了廖老太太,可是背转身看着他们的廖老太太的目光却落在了梅杜砂的身上,确切地说应该是落在了梅杜砂手里此刻正拿着的玩具上,也就是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梅杜砂拿在手里的拨浪鼓一样的玩具上。
“这个东西就像梦魇一样纠缠着我现在拿在丫头的手里就好像又让我重新回到了那一天”
廖老太太突然慢步走到了梅杜砂的跟前,她悄无声息地就从梅杜砂的手里拿走了那个拨浪鼓一样的玩具,然后还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梅杜砂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杜家当家的,最后目光也凝在了那一头白发的廖老太太身上。
“妞妞,姐姐给你个好玩的,你跟姐姐去别处玩好吗?”
“溪溪不能走远,妈妈会担心拨浪鼓,溪溪要”
梅杜砂的耳边一直传来廖老太太自言自语的话,这让她的心情有点复杂,她不知道廖老太太嘴里喊的的妞妞是谁,也不知道那溪溪又是谁。
但是听着廖老太太反复不断重复的话,梅杜砂渐渐明白了那妞妞其实就是溪溪,而她们就是曾经拿着她手里这个拨浪鼓的小女孩,也就是她爷爷的亲妹妹,墨洇的奶奶。
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杜家当家的早就有点情绪不对了,他突然将梅杜砂从廖老太太的身前拉开,但是梅杜砂一瞬间就察觉到她的手臂也被廖老太太同时拉住了。
“妞妞,不可以,不可以!”
“疯子!松开她!”
梅杜砂突然间很混乱,她两边的手臂各被一个人扯住,一个神色愠怒是杜家当家的,一个是看起来神志错乱的白发苍苍的廖老太太。
梅杜砂来回看了看她身边两侧的人,他们谁的神色都很不友好。
“你们放开我,你们都在干什么?”
“不可以,不可以!”
廖老太太又是这样几句话,看到梅杜砂被扯痛的样子后,杜家当家的突然间又猛地松开了梅杜砂。
这一下梅杜砂顺势就被廖老太太又拉到了一边,这个时候杜家当家的倒是没有再做出什么特别的事,但是他却更加愠怒地看向了廖老太太。
“廖老太太,您别在这里装疯卖傻了,您是什么人物,我不过就是给您送去了一个青色的酒壶,您至于这样吗?看来您当年还真是做了某些事,您是不是杀害了梅杜砂的太奶奶,还有伤害了梅杜砂太奶奶的小女儿?”
“不,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生气,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惨剧”
梅杜砂不知道杜家当家的嘴里的青色酒壶是什么,也想象不出来什么样的青色酒壶会让一向强势可怕的廖老太太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她看得出来白发苍苍的廖老太太不像是在装疯卖傻。
而杜家当家的此刻的情绪也变得很激动,梅杜砂作为还算是清醒些的人,她一把握住了廖老太太的手。
“前辈,您别激动,您跟我们说说过去的那些事,为什么我太奶奶和太爷爷住的地方会有一个无名氏的牌匾,还有您之前给我看过的木梳子和瓦瓷罐子?”
“木梳子,瓦瓷罐子?对,就是因为它们就是因为它们”
如今廖老太太再说起木梳子和瓦瓷罐子就没有了之前梅杜砂看到的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子,这种变化让梅杜砂很意外,她不由地又追问了一句,“我记得您说过那是某个人送给您的?那人是谁呢?”
说到这里,白发苍苍的廖老太太突然间神色就变化了,她一把甩开了梅杜砂,然后那一瞬间梅杜砂认识的廖老太太又回来了。
神色骤然间恢复的廖老太太瞥眼看了一下杜家当家的,她眼神的余光里还扫到了梅杜砂一眼,“你拿青色的酒壶找我来这里,是你以为是我杀害了梅杜砂的太奶奶,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