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令走后不久,空明山余下众弟子也就作鸟兽散了,只剩下蓝八子,五竹,酒五子,还有白昌这个名义上的新掌门和方之心。
另外还有两个客人,也被请到空明山上做客,正是老泥潭和刀疤金。
嗯……
那条大黄狗应该不算人吧?
白昌因为还小,留在了山上。至于其他空明山众弟子下山,莫论说是蓝不道临终遗言,他们也不懂。
蓝不道只写下一句话,便撒手而去。
“山人少许,下循声基。”
蓝不道病逝后,在叶令和方之心回家期间,整个江湖除空明山弟子外,没人来过吊唁。
空明山有规矩,旁人不得入山,所以就连和蓝不道结拜的那三位掌门人都没有来。
听说少林方丈释空大师年已百二,在自己的禅堂里不吃不喝为蓝不道诵经整整三日;武当老掌门张天尧出关,令新掌门集众弟子于松仙崖顶,同他一起练剑七日;百晓门门主则是明令各州郡城弟子,不分褂色,不分等级,皆头戴麻巾,闭嘴办事,整整五日。
三位掌门人这一出,在那几日成为江湖门派百家弟子心中所敬佩的第一大绝!
那些一扇一茶一抚尺的说书人们,也有了新语:
龙钟戒食祭弟死,红尘往生极乐此。
风顶不寒唯怨迟,昼起至夜方罢止。
缄口舟车行五日,六合星盘寻落子。”
话说自叶令被太子殿下带走,当天余下的众弟子客人歇息了一日。
第二日,刀疤金肩抗龙溪刀,豪气十足的站在清台上看着方之心说道:“小心肝儿,洒家直白给你说吧,洒家会的就五样儿,喝酒吃肉睡觉,这你自己体会去,洒家不给你教了。
另外,还有仨样,是本事,你听仔细。第一,说话。”
“说话算甚的本事,那哑巴张口都能阿巴阿巴咧…”说话的是任木。
自从他从“浣衣使”蓝震那里知道小师妹要留在空明山学习两年,他酒也喝的少了,每天屁颠儿屁颠儿跟着小师妹。
“洒家说话,你先莫张口啊~”刀疤金冲任木扬眉一瞪,任木撇撇嘴。
“这第二就是养狗的本事。”刀疤金伸出三个手指头对着方之心,任木再次撇撇嘴。
“最后一样儿,那是洒家绝活儿,阔刀法。”刀疤金“噌”的一声将宽阔的长刀立在地上,颇为自得的说道。
“刀法?嘁~”任木又撇撇嘴。
“哎,洒家说你怎么老撇嘴?你是中风啦还是癫痴呢?!”
看着刀疤金嚣张张狂的指着他鼻子,任木仰头,轻轻拍了拍胸前的灰尘,没拍下,他不显尴尬的收回手。
“刀法我也会,不如你我比比?你要赢了,我师妹只管你教,如何?”
“哼!”
见他冷哼一声,任木俯身在方之心耳边吩咐几句。
“师妹,你去居飨楼找你蓝艮师兄,叫他拿菜刀去秋山下的竹林给师兄砍两把竹刀来,快些啊~”
等方之心怀里抱着两把竹板匆匆的跑回来,任木笑着接过。
本来想给小师妹擦擦额上的汗,刚抬起手,瞥见自己脏兮兮的袖子,他又悄悄放下去。
叫方之心站的远些,他二人平息顺气,收拾一番,准备妥当。
只见刀疤金倒拖宽刀,一脸不屑的看着双手轻拿竹刀的任木。
“哎,我说,洒家手里可是真刀,这位要不拿菜刀比划比划?就这两片竹板板,洒家一刀能连你胳膊都剁没了,你可想好…”
再看任木,刚喝过不少酒,俊脸朝天,拽的跟刀疤金欠他百八十万坛华兰菊似的。
“怕什么,纵是无手也有口,亦可一日卌坛酒,你只管砍来!”
刀疤金听后也不留手了,左臂握拳屈直,朝任木快跑几步。
“断江海!”
刀疤金大喝一声,右臂一挺,伴随手中龙溪刀破风长吟一声,一道银光划过,刀刃朝任木直直劈下。
任木还是那般模样,既不躲闪,也不格挡,看着刀疤金略显狰狞的脸反而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