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父皇有头疾,太医说,延年至终…”太子低头说道。
“延年至终,说的什么废话…”叶令随口骂道。
“你认为这是废话?”太子神色不变,扭头问他。
“怎么不是废话?”叶令固执己见。
高德辽闻声就是大笑,狠狠的拍着叶令的后背。
“哈哈哈~就是废话!”
叶令往前快走了几步,躲过高德辽重重的大手,“说说,你这十二将军,怎么挑的?”
太子回头看看他们十二人,又转过头来对叶令自夸道:“逢大事,分寸有度;遇小事,干净利落。”
“有多干净?管杀不管埋的那种?”叶令反口一句。
“杀了,还会厚葬的那种干净。他们做事,小事上小打小闹无妨,人呐,或多或少都有私心,为己谋私,正常。但大事上若是拎不清,那这种人只会是个祸害。
以他来看,他觉得自己并无过错,但站在本世子这边看,定会立斩此人,以绝后患。”太子笑着朗声说道,不知是叫叶令听,还是叫他身后那十二良将听。
众人便走边聊,终于到了祁水镇。这街道上,还是人来人往,热热闹闹。
那面历经沧桑的牌坊下,正停着四辆宽大富贵却又不失韵味的马车,随便停在路边,也不怕叫旁人偷去。
“来,上车,你我好好聊聊。”走到自己的马车前,高德辽一拍叶令后背,拉着他上了自己的那辆并不显眼的马车。
事实上,太子殿下为人低调,不喜奢华,鹏龙皇帝高偷这样,三殿下高德麟也是,这倒是他高家留下来的优良血缘所致。
“行,要聊就好好聊。叫你手下买些包子烧饼,清酒浓茶,好好聊聊。”叶令刚坐上车,就谈起了条件,听他这一路与太子殿下相聊甚欢,二人应是旧识。
正巧赶上太子殿下走了一路,腹中也有些小小的饥渴,他便从马车里一个小匣子中拿出十二锭小金子,分派手下十二个将军,叫他们一人一类去买些来。
“太子殿下豪气呐,十二锭金子,啧啧啧~”叶令坐在马车上,两眼直直看着那十二锭金子,口中惊叹不已。
高德辽只是笑笑。
过了许久,那十二人各自怀抱一大竹篮东西,缓缓而归。
叶令从马车窗边探头来看,不由惊愕的呆了,口中慢慢的流出来些许唾涎。
糖人糖画糖葫芦,地豆蜜饯西瓜籽,馒头烧饼肉包子,饺子馄饨汤面饼,花糕豆糕茯苓糕,烧鸡烧鸭烧鹅子,狗肉酱肉酥羊腿,煮菜炒笋烩鱼羊,腌菜泡菜坛子菜,黄瓜萝卜干柿子,青枣枇杷鹤首瓜,胡羹圣齑冷金丹,野鲮清鲤肥鳜鱼,美酒香茶骨肉汤。
这整个祁水镇的美味,应有尽有,叶令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通通都上来了。
“如何?那十二锭金子值不值?”高德辽从怀中取出蚕丝帕,将叶令身子扳过来,一边给他擦着口水,一边笑着问他。
“值,值了!”
每样吃食叫十二人分别递过来一些后,剩下的被太子殿下送给他们自己分食了。
坐在马车上,叶令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满嘴流油的口里嚼着美食,大呼过瘾,痛快!
太子殿下高德辽则是笑着看他吃的一脸享受,伸手拿起一个还未熟透就被晾晒的干柿饼,咬一口,嘴里慢慢的嚼着,他却闭目似乎是在体会叶令的那种痛快感。
叶令看他吃的香,突然来了雅兴,大口吞下清酒,指着高德辽笑道:“来,我出个上联,你对一对。听好了:世子食柿子,世子享柿子香。世子闭目无双爽,柿子身残感殇伤。”
高德辽吃完柿饼,冥思苦想好一阵子,最后摇摇头,“对不出来,再说了,哪有这么长的对联…”
“那是你学的还不够,这下联,我已经想到了。”
太子殿下惊喜,忙叫他解对。
叶令再饮一口酒,“叶令噎野鲮,叶令咕野鲮骨。叶令睁眼有恐痛,野鲮肉碎骨同融。”
太子听后,大惊大奇大喜大笑,口中大喝大喊大夸大赞:好一副绝佳至妙之上下联!好一个姑苏四大才子之首!好一个叶令!
叶令听后,亦是大笑不止!
他心中已有定夺,他夸的是叶令,不是那幅对联。
太子殿下话若是反着来,倒是叫叶令心里依旧有那层隔阂了…
好一个叶令!好一个姑苏四大才子之首!好一副绝佳至妙之上下联!
随心所言,一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