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扁扁嘴,将心奴盛好的粥拉到了自己面前。
沈弈星身子前倾,他道:“怎么?你怎么一幅对我爱搭不理的样子?我可是你气质出众、身价不菲的表哥呀!”
田言接着不说话,沈弈星便又道:“哎,我说,你这是因为紧急情况跟着世子来肃州了,等咱们一起回了上京,你和你娘搬进了沈家,你再对我这样态度,我娘可是会生气的!我娘最是看不得别人轻贱我的!不过也是,任哪个做母亲的有我这样一个儿子,都会感觉自己上一世是救世救难的大善人吧!”
田言只感觉自己开始头痛了,她问:“我们还要搬进你们家?”
沈弈星便一脸郑重地道:“那当然了!如果你们去过沈家了,却还在外面住着,那像什么话!更何况,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恐怕你在原来的地方也住不下去了!”
这个田言是懂的,树大招风么,而且这样一来,她的身份也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自然也就不能再住在巷子里了。
正说着,门口响起了集尘的声音,再接着,心奴去开了门,徐世子也进来了。
徐世子看到桌边的沈弈星时,他眼里闪过了一丝不耐烦的神色,而沈弈星却是狗皮膏药一样凑上去与徐世子打招呼去了。徐延冲沈弈星礼貌地笑笑,随后看向了田言。
“吃好了?出去走走?”
“好。”
田言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她起身,徐世子却是给了集尘一个眼色,集尘立刻将自己手上的披风给了心奴,心奴作势就要往田言身上披。
田言轻声道:“这个时候披披风?不会被人指点呀?”
徐世子便道:“肃州不同上京,这里雨后风硬,你的肩膀还没好,披着吧。”
沈弈星在一旁就扁了嘴,看着徐世子与田言一起往外走,他也急急跟上了。
徐延知道沈弈星就跟在自己屁股后边,他故意在门口一停,沈弈星结结实实撞上了徐延宽厚的背,沈弈星忙后退几步弯身向徐世子赔罪,徐延回头看了沈弈星一眼,嘴角一弯,随着田言下了楼。
肃州的外邦人士极多,道路两旁的酒肆里也卖一些外来膳食,更有身长九尺的外帮人在街上卖头发遮着脸的大个子奴隶的。
田言听不懂这些外帮人士说的话,也不喜欢凑热闹看那些杂耍和幻术,不过她倒是对美食感兴趣,她与徐世子逛街,说白了就是吃完这家吃下家。
眼看着店家的牛肉馍要上来了,田言捏着筷子的手开始快速戳桌子以表达她的急切了,她的视线随着牛肉馍到了桌上,然后伸筷子先给徐世子夹了一个。
徐延也不动筷子,只是看着田言在对面大快朵颐,一边的沈弈星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小声道:“表妹,你可真能吃!”
正说着,一队人跌跌撞撞往这边来,在其中一个身穿破烂奴隶衣服的人要撞上田言的桌子时,心奴一个闪身将那个奴隶推开了,接着,这群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的人群里冲出来一个大汉,那大汉扑在田言脚下便开始大哭了:“阿言!真的是你啊阿言!你快救救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