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疼的直打哆嗦,她咬了咬牙冲那农夫的背影道:“快追!那边全是碎石,没有藏身之地,若是等他转了弯钻进林子里,伤了普通百姓就不得了了!”
官差们大呼小叫着往那边涌去,卫勤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与田言,他也要追,不想他脚下一个趔趄,却是跌在了地上。
那农夫本来身手就极好,官差们踏着碎石子根本跑不快,这一行人便眼睁睁地看着他钻进了林子里!
田言拧着眉心没说话,她已经疼地说不出话来了,而卫兰却是压低声音道了一句:“没用的废物!”
“好了,咱们先回去吧!田姑娘流了这么血,万一伤了筋骨可就糟了!”卫勤说着弯下了身子,卫兰扶着田言趴上了自家爹爹的背,卫勤立刻背着田言往回走了。
陈二娘正纳着一双鞋底儿,她抬眼看到卫勤背着田言进了西院,陈二娘一惊,等卫勤走近了她才看到自家闺女被血染红了的半条手臂,陈二娘惊叫了一声,卫勤忙道:“田家娘子不要惊慌,阿兰马上就带着大夫过来了,你先去准备热水吧!”
陈二娘哆哆嗦嗦在原地没动,卫勤一着急,他又重复了一句:“去呀!”
陈二娘被吓了一跳,她这才忙往厨房跑去。
听到动静的田词也出来了,他也被田言那染了好多血的手臂吓住了,不过他却是来不及问卫勤什么便先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田言脸色发白,她只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没有知觉了,卫勤扶着她靠坐在床边,他扭头看向了田词:“阿词!快去拿干净的纱布!”
田词咳的脸都红了,他弯着身子咳着往柜子里翻纱布去了。
随后卫兰风风火火地跑了过,她还拽着一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大夫,那老大夫人甩开了卫兰喘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是进了屋,看了看受伤的田言,又弯着腰喘了一会儿,才打开自己的药箱。
陈二娘端着热水进了屋里,她急得眼泪直往下掉,那老大夫坐在床边给田言处理伤口,他脸上因奔跑涌起的红晕还没有散去,就听他道:“这孩子伤了内臂的一根大筋儿,接下来一个月里好好养着,不要提重物,不要过度劳动,我、咳咳、我给你们再开张方子!”
陈二娘跟着大夫往外屋里去,卫勤也跟了出去,外屋里田词还在咳个不停。
这些人一走,卫兰便立刻上前坐在了田言的床边,她拾了一旁的布巾子替她沾了沾头上的冷汗小声问她:“阿言,你感觉怎么样?”
“疼……”田言只回了一个字。
那会儿还没感觉什么,尤其是这老大夫给她上好药之后,伤口更是火辣辣地疼了!
“看你这样子我真的好难受!恨不得伤的我自己!”卫兰懊恼地道。
“没……没事儿!咱们干的……嘶……不就是这个行当嘛!”田言疼的龇牙咧嘴,却还要安慰卫兰。
“你想不想喝水啊?”卫兰又忙问,田言点点头,卫兰忙伸手去拿水了。
外屋里,老大夫开了药方子,又留下了一些止血的药便往外走了,陈二娘坐在桌边滴眼泪,卫勤一个七尺高的大汉子在一旁手足无措的,还是田词喝了几口冷水,暂时止了咳嗽过来与他搭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