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守住顾望之,我来迎敌!”秦川将秦观云放到顾望之旁边,转身双手握住言别离曾经用过的横刀,心中想到,十几年前言帅也是遭遇了如此大的危险,但是依然拼死将我送了出去,今日就算我身死在这儿,也要将这孩子送出去!
心中想到,脚下便动了起来,这些黑衣人虽然身体得到强化,但是却没办法战斗太久,自己可以缠住他们让秦观云带着顾望之先走。
计策虽然定好了,可是秦川的体力也到了极致了,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一处险些要命的伤,在四个人的围击之下很快秦川便漏洞百出,身上也增添了新的伤口,眼看便要丧命于敌人之手。
一声巨响,小院的院门被打烂,苏妙歆从外面飞了进来,一边口吐鲜血一边用刀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云中守捉已经攻到了院门口,并且还在源源不断的补充兵马,苏妙歆依靠自己一己之力撑到了现在,可一个人的力量毕竟还是太弱小,无法跟大量的正规军正面对战,现在苏妙歆也变得满身鲜血,只能依靠刀支撑着身体。
看着眼前的样子,秦川一股热泪险些涌出,难道就这么完了吗?和十四年前一样?一切都要结束了?
心思上有一丝涣散,手上便出现了巨大的破绽,秦川前门大开,积蓄待发的杀手肯定不可能错过这个好机会,举剑便刺了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秦观云竟然从背后一把推开了秦川,那一剑直直的刺向了秦观云,一切都是一瞬间的事情,秦川也来不及阻拦秦观云,眼看徒弟便要惨死在黑衣人之手。
一枚弩箭带着巨大的破空之声飞来,一箭贯穿了那名黑衣人的头颅,紧接着两发弩箭射来,又命中两人,黑衣人一人身死,两人重伤,只能暂时逃走,秦观云险些命丧黄泉。
“三爷!”一声熟悉的慵懒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今儿我可是救你第三回了!你说你可怎么谢我!”
“韩帅!”苏妙歆听到这个声音也分外激动。
韩岑拿弩箭指着沈星的头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大声说:“让你的人让开一条道!”
对于今天第二次被劫持,沈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面前这个韩岑明显不是秦观云那样的小毛孩,这弩箭是不良人特制,力量十分大,韩岑刚才一箭射穿黑衣人头颅的时候已经显示了弩箭的威力。
“韩帅,你睡了那么久终于来了。”秦川脱力坐在地上说。
“我这不是得赶回去拿上这弩箭嘛,稍微晚了一点。”韩岑依然不改自己嬉皮笑脸的本色,继续说:“苏大人,看来这案子破了是吗?”
苏妙歆站起来,走到顾望之身前,撕开顾望之的衣服,里面果然也有一个同样的纹身,而在胳膊上还有属于长安县衙狱所的烙印,上面显示入狱的时间和赵广德账本上的时间刚好对的上。
“没错!韩帅!这真凶便是洛阳顾家的大公子,顾望之!”
“为何是他!”韩岑疑惑的问。
“这其中盘根错节,十分复杂,一切的真相,还得等他和赵广德两人醒来才可以得知。”苏妙歆皱了皱眉眉头说。
韩岑将弩箭抵在沈星头颅上,恶狠狠的说:“沈大人,让你的手下让开条路,送我们走!”
沈星无奈的点点头,指挥手下让开了一条路,苏妙歆上前扶起秦观云,秦观云脚下踉跄一下跌进了苏妙歆怀里,苏妙歆赶快抱住秦观云,结果低头一看,这臭小子又一脸享受的样子,心里一着急,又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喂!臭婆娘,你干什么!”秦观云大声说。
“哈!我看你现在挺精神的啊!自己走吧!”说完了苏妙歆便推开了秦观云,秦观云大声在后面说:“臭婆娘,你忘恩负义!”
嘴上骂骂咧咧的,秦观云还是和秦川一起把顾惜之背了出去,韩岑挟持着沈星走在前,秦观云和秦川带着顾望之走在后面,苏妙歆断后。几个人经过黑压压的云中守捉让开的一条狭窄的道路上,四周都是虎视眈眈的眼镜。
只要上了官道上的驿站,他们便安全了,这驿站之间通风报信十分迅速,沈星他们还不敢杀死当朝大学士的女儿。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向外走,终于要走出云中守捉的包围圈了,几个人长出一口气,远方的太阳也升了起来,暴风雪的夜晚过去了,就快要天亮了。
正在他们精神松懈的时候,顾望之竟然从秦川和秦观云手中挣脱,身体开始急剧膨胀,和当初的赵广德一样,眼睛逐渐变的凶残起来,肌肤变的毫无血色,抬头看到了面前的苏妙歆,大叫一声,向苏妙歆跳去。
这变化来的太突然,再加上几个人奋战一夜,早已经精疲力竭,对于这突然到来的危险身体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眼看苏妙歆便要丧命于顾望之之手。
一枚通体黑色的弩箭带着破空之势射来,比韩岑手中的弩箭还要充满力量,这枚弩箭刺穿了顾望之的肌肤,从后背直直穿出胸膛,顾望之轰然倒在了苏妙歆面前。
人群中,一枚如铁塔一般壮硕的黑甲骑兵,骑着一匹巨大的战马走了进来,他身材十分高大,浑身犹如铁铸一般强横,手中巨大的陌刀像是玩具一般被拎在手中,另一只手,拿着一只弓弩。
这黑甲骑兵宛如一尊杀神一般伫立在通向阳光的小路尽头,甚至将初生的阳光完全遮挡了起来,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