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嬷嬷此刻也怒火高涨,哪个天杀的还霸着净房!老婆子我已经忍不住了!
“母鸡下蛋也没你这么慢的!”柔嬷嬷终于怒吼了。
“嬷嬷饶了我吧!我马上就好!”一个小丫头回道。
过一会儿,那丫头扶着门框出来了,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嘴唇发白。柔嬷嬷顾不得骂人了,直入净房,一阵的劈里啪啦。
“哎哟,哎哟,踏云,这里面是谁啊?”轻花捂着肚子跑过来,却发现净房已经有人了。
刚刚出来的那个小丫头叹道:“是柔嬷嬷。”
“柔嬷嬷?这第几回了?”
“约莫三回了。”
“嘴碎的小贱人!等会我出来撕烂你的嘴!”
“柔嬷嬷,这院子里净房只一个,您前前后后来了三回了,我们还一次没进呢,求您老人家快些吧!”
“你倒是有脸催我,今天的吃食是你负责的,我定饶不了你!”
段阿婵坐在窗台上,两条细腿荡呀荡,饶有趣味地看着院子里的丫头们一个个接二连三地跑去后院。
人有三急,不可不急。
“郡……主,将军来了……”一个怯怯的小丫头向她行礼。
“好,你很好。”段阿婵向她赞赏地一笑,从窗台下来。
这个小丫头面黄肌瘦,身材却很高,此刻弓着身子,低着头,却正好看见郡主的笑颜,她便脸红了。
“你下去吧,之后再赏你。”
“谢郡主。”她行礼告退。
将军一身白衣,丰神俊朗。
见女儿一人在院中,身旁没人伺候,心里已经不喜。
“阿婵,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
“爹爹安,柔嬷嬷她们身体不适,都去后院了。”
“刚刚听那丫头说,你们木樨院出事了,你没有事吧?”
“阿婵没事,只是不知道柔嬷嬷她们怎么了,都肚子疼,阿婵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请爹爹帮帮阿婵了。”
“爹爹已经让人过来了,别担心。”
段阿婵乖巧地应了。
一屋子的人哎哟呻吟着,柔嬷嬷有个座儿,其余的丫头蹲的蹲,坐的坐,甚至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场面一度五花八门。
胡子郎中退出来,向将军行礼道:“将军放心,不是疫症,只是吃坏了东西罢了,捡几副药就好。”
“有劳,还请先生看看是什么吃食坏了。”
几个侍卫和郎中一并去了厨房。
“阿婵有没有不舒服呢?”将军摸摸段阿婵的小脑袋。
“阿婵没有,阿婵都好好吃饭,没有吃坏东西。”
将军笑了笑,把女儿抱起来,问她今天吃的什么。
“吃的烤鸭,很美味的烤鸭。”别的她也说不上来了。
将军也不指望在她这里得到什么信息,见她精神头好,没有什么不适,心里放心了不少。
侍卫先来回话,这个侍卫正是胡叔,段阿婵不认识,只觉得这个侍卫看起来很顺眼,浓眉大眼,皮肤微黑,看上去很爽利。
“将军,乔先生说,旁的食物都很新鲜,唯有一口锅里剩下的桃胶燕窝看上去有些变质。”
燕窝?将军的眉头皱起来了。木樨院里的奴才都能吃上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