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院里柔嬷嬷只手遮天,只七八个十几岁的丫头。
云先生更不用说,小棋是独苗。
前朝遗府,寸草寸金,可不得当正经主子供着。树比人值钱。
因此,好容易来了个健壮的男性,段阿云赶紧请他帮忙收拾外院送来的大冰块。
若不是她人小体弱,她是不愿意麻烦别人的,毕竟她还没有使唤人的习惯。
胡叔抱着一大盆的碎冰渣进来时,段阿云已经拌好了她的冰淇淋,加入细茶末,权当是抹茶味了。
“请您放在这里。”段阿云指着灶台。
胡叔听见她奶声奶气,又一本正经的,不由得咧个嘴笑起来。
“姑娘可还有事吩咐?”胡叔摸摸她的小脑袋。
段阿云想了想,引着他来到井边,请他拉起了凉好了的几个西瓜,再请他坐着休息一会儿。
胡叔倒不急,坐着喝茶,笑着看姑娘要做什么。
不多时,段阿云便做好了一碗西瓜冰,奉给胡叔:“之前看您取祛暑的药,这碗冰祛暑可有效多了。”
胡叔乐呵呵地接过,虽然没见过吃冰的,但这鲜艳的果汁和清凉的冰块,看起来的确可口。一碗下肚,神清气爽。
“在下只知道冰块置于室中祛暑,最多来凉果子用,没想到吃下肚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胡叔意犹未尽。
“味道好,可是吃多了也伤身。烦请胡叔给我父亲带一碗去,他难得在府中。”桃蛋已经找好了食盒,和一只琉璃碗。
琉璃碗配上西瓜冰,让段阿云有一种回到现代的感觉。
胡叔自然答应,提着食盒告退。
今日做得少,不然她该给全府都做上一碗。不过这样,大概府里的存冰都得用尽了,败家的事不能做。
西瓜冰分给院子里的几人还绰绰有余,她决定给沐香园也送一些去。
木樨院呢?她犹疑了一下,决定还是不送。
桃蛋屁颠屁颠地给院子里每个人都送了一碗,段阿云听见院子四处接二连三地响起道谢声,是雪爪和红泥两个小丫头脆生生的声音,虽然还有几个人不在,但她心里依然呼啦啦一阵欢乐。
当她提着食盒,打着伞,哼着小曲,走在艳阳高照的小路上感受着夏天的热浪,猛然惊醒:特喵的,忙活了小半天,自己居然一口都没尝到?这么快乐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