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正午，室外的空气就像刚蒸发的水蒸气，既有海面上特有的咸湿，又有独属酷暑的燥热。

段涵飞领着木嘉到End of Lives门口，他轻轻推开厚重的玻璃门，熟悉的风铃声也跟着响起。

“欢迎光临。”

代默言没想到那么热的中午也会有客人来，手里还拿着便当的筷子，嘴里还有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饭菜，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狼狈而滑稽。

“美女老板，好久不见了。”段涵飞刻意打趣。

代默言差点因为他的话被噎着，赶紧喝了一口水。

“段警官，好久不见，这是你女朋友吗？真漂亮。”

段涵飞敢打包票她这是在报复，木嘉可是从小在月城长大的，就算她经常翘班，最近也天天都在往局里跑，自己才来了半年都能被注意到，他可不信代默言看不见木嘉。

“女朋友不是，倒是局里的惯犯。”

这是段涵飞第一次来时代默言逗他的梗，今天又恰好被他用在这里，两人相视一笑，店里的气氛都欢乐了不少。

但一旁的木嘉可听不懂他们之间打的哑谜，听段涵飞称自己为“惯犯”，悄悄在他背上找了块肉掐了一把，看他疼的龇牙咧嘴才算消气。

代默言把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努力忍着笑，对他们之间亲密的关系十分羡慕，却在低头时眼中划过一抹悲怆。

“我叫代默言，敢问姑娘芳名？”代默言笑着向木嘉伸出手，巧妙地化解了尴尬。

木嘉也伸手与她握在一起，“木嘉。”

“两位喝点什么？”朋友要交，生意也还是要做的。

“上次那杯蓝山没机会喝就走了，来杯一样的吧。”

“我也要一杯一样的。”

木嘉急忙补充道，就像小孩子赌气一般任性，段涵飞拿她没办法，只好对着代默言耸耸肩表达自己的无奈。

“那两位先坐吧。”

段涵飞拉着木嘉到一个角落坐下，那个位置视野极好，但凡再有人进店来他们都能看见，却不会被别人注意到。

段涵飞刚坐下，木嘉就越过桌子抓住了他的衣领。

“美女老板？惯犯？嗯？”

面前的人皮笑肉不笑，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名叫危险的气息，段涵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使劲往后靠，奈何这是自己选的位置，沙发靠背后面是堵墙，再往后靠也最多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一厘米。

“你这样就没劲了，总不能仗着自己好看，就不让我夸别人吧。”

段涵飞连忙示弱，即使事实是两个木嘉也不一定打得过他。

木嘉要发的火都被他这句话给堵了回去，烧的她浑身难受，却又找不到骂人的借口，只好作罢。

她丢了段涵飞的衣领，抱着手重重的往沙发上一坐，“难怪你会好心请我喝咖啡，原来是常客。”

段涵飞理了理被她弄乱的领子，摇头道，“不是常客，来过一次而已。。”

“所以是一见钟情？”

段涵飞生生被她这句话噎住。

“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我带你来是因为文清生前一直在这家店打工，也许能从代默言那里打听到什么线索而已。”

“借口。”

“嘴硬。”

就在两人互相较劲的时候，代默言已经做好了咖啡，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两位的咖啡，请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