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涵飞来了局里,简单听王蔚然讲了这些事,就风风火火的开着车要往青兰小区去,王蔚然跑的气喘吁吁才算是赶上这辆末班车。
青兰小区位于月城的西边,与段涵飞住的地方相隔甚远,他不常去那边走动,对路不熟,因此车也开得慢些。
路上他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的王蔚然,年轻人左手用力捏着自己的右手,眼睛盯着前方一眨不眨,满脸的期待和兴奋。
段涵飞腾出右手敲了敲他的头,“小子,想什么呢。”
王蔚然揉了揉自己被敲痛的头,有些哀怨的看向他,“老大,我这可是第一次到命案现场,要不是刘局让我等你,我早上就跟着他一起过去了。”
段涵飞笑了笑,王蔚然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自然知道,觉得幼稚的同时他也明白自己当初刚毕业时大概也是这副愣头青的模样,“命案现场有什么好看的,就怕你到了吐都来不及。”
王蔚然只觉得段涵飞是小看了他,有些骄傲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可是看过不少惨烈的命案现场的照片,什么场面没见过啊。”
段涵飞笑了笑,没再说话。
两人到了青兰小区,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好,整个小区就三四栋楼,二单元也很容易就找到了。两人正打算上楼,却在楼下遇见了熟人。
“木嘉姐!”王蔚然眼尖,先看见了在楼梯口正打算上楼的人。
女人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在兜里,一头乌黑亮丽的直发扎成了马尾,听见喊声转身也看见了两人。
“段队,小王,你们怎么也这个点来。”女人说不上美艳,一张清秀的脸,整个人像涓涓而流的溪水般温婉,十分耐看。
王蔚然本想实话实说,却在看见段涵飞类似于威胁的目光下咽了咽口水,默默闭了嘴,木嘉一副“我都懂”的模样。
段涵飞见他二人这样,假咳了两声,问木嘉,“你好几天没来局里了吧。”
木嘉有些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不没我什么事儿吗,难得有尸体让我验一验,感觉手都生了呢。”
木嘉算是月城唯一一个法医,但凡旁人见了都觉得是学艺术的一个人,偏偏拿起手术刀解剖尸体的时候面不改色,格外专注,令人咂舌。
由于月城一直没什么命案,木嘉在局里待着没事儿就干脆常常翘了班,以至于当时段涵飞来了有三四天也没见过这个众星捧月的女法医,那天木嘉到警局时被段涵飞误会成刘彦的妻子,传为一段笑话。
“至少你工作保住了不是?”段涵飞调笑道。
身旁的人没有说话,段涵飞侧目看了看她,却见她脸色十分沉重,像是在担忧着什么。
“别担心了。”段涵飞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随后意识到有些不妥,又收回了手,木嘉却在这时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随着段涵飞一顿,三个人停在了楼梯上。
“怎么了?”
木嘉睁大了一双眼看着他,那只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段涵飞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木嘉却又迟疑地收回了手,匆匆道一声“没事”丢下两人自己上楼了。
鞋跟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段涵飞抬起头,企图在缝隙间抓住木嘉的残影。刚才那个眼神就像用烙铁烙在了他心上,一种极度不安的情绪突然从阴暗里冒了出来。
“老大,木嘉姐不会……对你有什么意思吧?”王蔚然试探着开口,结果却是吃了段涵飞一个爆粟。
“年轻人不学好,别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王蔚然揉了揉被摧残的脑袋,跟着他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