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来庆早早醒来,将自己的包裹收拾停当。只是所得熟食这几日已吃的差不多了,只余两条腊肉,来庆估摸着回去也还能吃上几天荤腥。不知道待会要如何个脱身法,这个紫檀小几这次怕是带不出去了,还有那香炉,只好今后再费番工夫了。便将那小几与香炉小心用其它杂物掩了。
白玉堂见他忙活个不停,笑道:“倒还是个过日子的。”
来庆亦笑道:“小的爹娘死的早,这几年都是小的自己生活,日子过得艰难,让白爷见笑了。”
白玉堂摇头道:“今日我们须得空身而出,你这包裹却是带不得。”
来庆一呆,满脸丧气地将包裹放下。寻思一阵,打开包裹捡了两件衣衫穿在自己衣服里面,又用布包了腊肉揣在怀里。只是有几件碗碟都是细瓷,拿回去正合用,可惜了。
眼见日上三竿,白玉堂用湿布蒙了口鼻,道:“走。”起身出门。
来庆急忙跟上,问道:“怎么走啊?就这么出去吗?”
“莫要废话,跟着我走就成。”
出得院门,白玉堂径直往大门处走去。来庆紧紧跟在后面,心里慌的噗通噗通乱跳,心说这位爷不会就这么硬闯吧?他老人家武艺高强,上个房跟玩似的,我却如何是好。
道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人正走着,大门处一队军士直冲两人而来。来庆唬的心都不跳了,那白玉堂也即站定不动。
到得跟前,领头之人对两人打量两眼,也未盘问,一挥手:“带走。”军士们举了刀枪四下里团团围住,押送着两人往外走去。
来庆心下惶恐,两腿发软,脑中嗡嗡作响,心里一片空白,眼中望去只觉得日头明晃晃地甚是刺眼。
到得大门处,来庆远远地看见几名妇人正手里捧了些脂粉花红之类的迎面而来,虽是也都蒙了口鼻,但来庆看的分明,其中一名女子正是春香。想到自己这一去生死难料,怕是再也不得相见,一时顾不了那么许多,大喊了一声:“春香!”悲从心来,忍不住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