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回头,只见德顺班的老班主骑在马上,急匆匆的朝我奔来,我看见他焦急的样子,心里一惊,该不会是秦百涟出了什么事吧?
“小梨子,我家少爷昨夜和班子里两个身手不错的年轻人一起去南郊,说要看什么流星,可刚才只有那两人负伤回来了,他们说少爷被人给截了去,我已经派了人四处去找,可……”
我心里一阵惊慌,更听说与秦百涟同去的两人都受了伤,那么这次袁家抢人或许就不像是前几次那种骚扰,而是志在必得。
还没有走远的陈予白听见班主说秦百涟被人捉走了,骑马走到我身边,“你准备怎么办?如果你要与秦家一同找人,我可以帮你,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去搅这潭浑水,你帮了秦家,就是在与袁家作对,袁太师是天子之师,陛下非常尊敬他。”
“我管你什么陛下不陛下的,你是他的官,我可不是!”我瞪了他一眼,“秦百涟是我的朋友,我得帮他你不用管我,你选择明哲保身我也尊重你的选择,快回你的京城吧,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说完我就拉住小驴子的缰绳,转身跟着班主一起回城。
腰间突然被人紧紧的揽住,接着我感觉自己的身子腾空了,下一秒我就坐在陈予白的马上,我有些晕乎乎的回头看他,他只在我头顶无奈的叹了口气。
“骑马快些。”
我现在根本没空去想我的小驴子要怎么办,我不会骑马,陈予白这匹又是北地日行千里的良驹,奔跑起来就像踏着风在前行,我根本睁不开眼睛,只能扭回身子双手用力攥住陈予白的衣襟,把脸埋在里面。
“班主,我和陈予白先回班子里了,您老慢慢来,把我的小驴子一同带回来。”
城北离戏园子本就不算太远,陈予白的马又跑得飞快,几乎是片刻的功夫,耳边呼啸的风声就终结了。
“别躲着了,已经到了戏园子,可以下马了。”陈予白的声音自我的头顶落下来,我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惭愧,我天不怕地不怕,还真就怕骑马,陈予白也不是不晓得,那就是故意让我出丑。
“你先下去,我再下去。”我的语气十分强硬。
“那你先松开我的衣襟。”
“不……不要。”
“算了。”陈予白无奈的搂住我的腰,带着我从马上一跃而下。
落了地之后,我急急忙忙拉住陈予白就朝后院跑去,路上看见一个杂役手里端着个铜盆,盆中的水都叫鲜血染成了红色,我心里暗叫不妙,没想到竟然伤的这么重。
陈予白感觉到了我的惊慌,用力握住了我的手。
“陈予白,我怕。”我有些不知所措,抬头看向他。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去就行了。”说完他松开我的手,准备进去看那两人的伤势如何。
我两步跟上了他,“袁家这次做得过分了,这事我不能不管,秦百涟现在生死未卜,这个公道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我拦住了一个进出伤员房间的十几岁小伙计,“秦丞相究竟派了多少人保护你家少爷?现在园子里怎么就你们几个?”
那小伙计年纪尚小,突然遇到这种情况也是吓得脸色如土,见到了我,连忙苦着脸说:“班主把十来个身手好的伙计都派出去找我家少爷了,留下了我们这些年纪小的,和王姐一起照顾受伤的两名伙计,我们已经去请了大夫,可大夫现在都还没到,他们俩一个伤在胸前,是一个好大的伤口,还有一个伤在了头上,现在还在昏迷着。”
小伙计说着说着竟然哭了,我安抚的拍拍他的背,“你先别哭了,带我进去看看伤员吧。”我自小跟着苏娘长大,苏娘医术很是不错,我虽不学无术,但伤口包扎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走进那个房间,我就被迎面扑来浓烈的血腥味弄得头脑一蒙,王姐正在照顾着那个头部受伤的伙计,他失血不多,但面如金纸,双眼紧闭,嘴唇已经有些发紫了,一点意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