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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何知县“斗智斗勇”站了半天,孔县丞四十多的老骨头实在撑不住,看着何知县铁青面色,他摇摇头,挪到一边扶手椅上坐下。
他不知道何知县抽哪门子疯,现在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悔婚,又保全面子?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悠悠之口何其难封,他可不准备为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花心思。
喉头干涩难耐,一旁茶几上空空如也,衙里这知县大人动怒,连下人都不敢送茶来了。
“咳,来人,上茶!”
孔县丞抚了抚干涩的嗓子,朝外唤了声,何知县从案上沉着脸看他一眼,又认真思索去了。
很快,一个衙役端着茶进了来,为何知县和孔县丞各自倒了茶,两人一个思索,一个喝茶,谁都没在意为什么送拜帖是衙役就算了,连倒茶也没个婢女。
孔县丞低头,认真喝起茶润喉来,余光却扫见那倒完茶的衙役,站在厅中央突然跪了下来。
他不由看得一愣,只听那跪地的人道:“启禀大人,小人已知那蒙面女子消息。”
这话一落,案上何知县也一愣,目光落了过来,心情不受控制微妙起来。
实在是消息砸得太突然而不可思议。
他握拳假咳一声,压住自己的失态,打量了一眼跪地之人,发现他身穿衙役服,自己却没什么印象,当下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低着头,道:“小人县中衙役,王贵。”
何知县站起身,脚步看似平缓,实则急切走到他面前:“你方才说有了那蒙面女子消息?”他威严声音带着丝丝激动。
王贵跪在地上,听这话中激动,心中微喜,道:“小人不敢欺瞒大人,虽至今未查到那蒙面女子行踪,但已知那蒙面女子便是这两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天河村的女鬼慕清颜。”
何知县本来脸上已换上喜色,听这话,眉头不由一拧:“你说蒙面女子是谁?”
王贵低着头,不知何知县此刻略微变色的神情,只以为他没听清,再次开口:“天河村慕清颜。”
何知县面色瞬间难看下来。
看向一边孔县丞,两人目光交织一瞬,眼里都只有凝重和复杂,却无疑毫无欣喜之色。
他当即一甩袖,怒瞪着王贵:“哪里来的鸟厮,一派胡言,慕姑娘常在官府走动,最是清清白白的人,岂容你这般污蔑!”
王贵震惊抬头看着何知县怒容,不知何知县为何发了这大怒?
他心里突然没了底,连连叩头,惊恐道:“大人明鉴,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小人前日奉命陪小姐去春风楼,碰巧遇见那女子去救人,有过一次照面,昨日小人在街上遇见那被那女子所救的孙家女,一番询问之下,方知那女子身份。”
何知县本欲拉他下去打个几十板子,没预料听了这一出,怒气顿滞,看着他:“你所言那孙家女又是何人?”
话落,他眸光忽异:“你一一从头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