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程送,陇雪唱,终了歌,余生恨,七清池中,左川方古,斯是空声喝绝音,奈不弱桃林矜矜。
天色淡淡迟暮,回身来时恰看得唐衡长老从石毅南侧方屋中缓步而出,大抵是功参造化并且调理得当,长老气色很好,问候过后便是知道少公子原来早已回来,心中稍有惊讶,不过紧跟而来便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悸动,犹记早些时候,心中人好似并没有给一个答复,一路之上,听得唐雪梦说道了好多男女情事,大概开始时候都会朦胧不敢自己吧。
来到门前,刚刚还有些难抑的情绪此刻竟有了些许畏惧,若是少公子应了还好,但要是不应,又该为何,一瞬之间,想到了好多,此先知道少公子有所恋人,可同也晓得那女子好似疾病加身并且面容尽毁,若若中,片记起了那青楼中极近妖媚勾人野合的红尘女子,一丝犹豫,一丝愧疚,不过转而便是消散了,爱便是爱了,管那么多做什么,且不谈三妻四妾,单是那唐雪梦今日所作所为也足以开导意向,自己并非轻浮女儿,少公子同样不是薄情男儿,两番事,怎可一并而谈?
思忖中,还未扣下门悬的手忽定在了那里,四周很静,隐隐中听得屋中细语呢喃,有心倾听,可又觉此为有失雅俗,迟滞中,耳一侧忽有叮叮咚咚,转目一看原来是唐雪梦颈间挂了一个青铜小铃,炫耀似地走路一摇一摇,乖巧又伶俐。
“哇,舞妹妹原来你在这里呀,找你好半天了,瞅瞅,姐姐这铃铛好看呗?”
犹如发现这世间绝美之物般,唐雪梦显摆似地扭动一下身姿,心觉好笑,往日中不都是些猫狗如此,不想隐瞒,索性便是直言告诉了她,僵硬下,挠头嘿嘿笑了笑,难得红了侧颊,急是丢掉了小铃,“就戴着玩玩,那啥,雪梦姐姐可不是大宝贝(在唐雪梦看来可爱但又粘人的宠物),忽然忘了,对了,那啥,舞妹妹你怎么在这里呀?”
突然而来有些失措,不知该作何回答,只是怯生回了句恰巧路过,大眼眯眯,料得必是看出了自己心思,也是罢了,本就有心警示她,知道又是如何?
别有深意地点点头,紧跟着抬脚便是要去踹那门,可是一脚抬起,忽然僵硬下,紧跟着,唐雪梦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晃悠着眼睛,蹑手蹑脚地便把耳朵贴在了门缝上,屏气凝神,见到如此情况,心中忽然难耐,若是有些什么事情,理应也是自己先知,四下看看,料短暂中不会来人,索性轻唤一句也是俯身倾耳过去。
“轻...轻灵,轻灵...我喜欢你...”
柳絮锦,四合离,容错望,他念迟,怎可无端,又是有心?
只是这恍惚一句,红了脸面,一时间鼻尖酸楚,想哭,又想笑,悲得是此乃少公子模糊梦呓,我舞轻灵虽然保守,可又怎不愿为所爱之人出格而为,喜得是,一切而言,终于如了己愿,感念今生,不思前缘。
悄声间,门开了,所想不同,少公子并非一袭青衣,如此一来,先前时候在青楼处见得男子也便不是他,扉间一松,但紧跟着便又是心疼,满面憔悴,所爱人侧身靠在椅上昏晕而眠,如此时候,对于那模糊但又真情的话语,若是自己给盖一袭衫衣,想必再也不必与唐雪梦说些什么了,凑身过去,刚要抬手忽然只觉掌中一暖,少公子握住了自己手掌,反应不来,只是分外享受这种相恋情愫,下一刻,少公子侧手中忽然摸出一对青玉镯。
脑中刹那空白,此中凝顿并非来源他处,只心觉定情物理应大度收下,可这般贵重饰件...忽然想起了当初唐涉重金买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