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言小幼看着那女子,醒惊恐无状,变得痛不欲生,再变得恨意滔天,最后一双眼睛变得如同死水,掀不起丁点波澜。
最后看她平静的换上那一身嫁衣,手里依旧攥着那枚变了形的铁钉。
言小幼守了她一夜,这会好不容易腾出空来,坐在柜台里面同云空沙闲唠,争执着今天轮到谁去给后面院子里的菜捉虫。
女子静静的走下来,将洁白的腕子上的玉手镯摘下来交给言小幼。再开口,声音也不见了昨日的癫狂,与她的眼睛一样,死水一潭:“老板娘,抵你的糕饼钱。”
虽然她并没有吃糕饼,言小幼还是收了下来。她说过,这个镯子是她娘昨天套在她手上的,说是什么她娘陪嫁的镯子。她将镯子丢在这里,不过是想丢了心中最后一点念想。
“走了,老板娘。”女子挥挥手。
“走吧。江湖路远,后会……”罢了,本来说这句话,是希望来这里的人走后不会再有烦扰,可是她……
言小幼改口:“日后若有麻烦,便来寻我们吧。”
女子闻言默了一会,回头道:“还是……后会无期吧。”
红拂难得起了个早,打着呵欠下楼,看看女子远去的背影,道了一句:“昨天看着是个人,怎么今天听她说话觉得凉气森森的。”
言小幼看那女子穿着灼灼红衣渐行渐远,叹了口气:“昨日的确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今日,怕是心已经死了吧。”
红拂懒洋洋的噢了一声:“老板娘害人不浅啊。”
言小幼拿起账本作势要丢过去,却被云空沙一把抓住了她,言小幼一愣,见他正盯着自己手上那被误伤的伤痕,神色不悦。
言小幼抽回手:“没事,无妨的。”
云空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还是我去捉虫吧。”
——————————小记——————————
此后好久,那女子并没有来过。山中不知岁月,约么过了许久,言小幼方才从别人口中听到了有一个诡娘子,这个诡娘子身世成谜,没有人知道她的底细,只是但凡人们见到他,都是穿着一身殷红的嫁衣,孤零零的像是游魅一般,让人看了胆寒。
这个诡娘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犯了不少血案,每一桩都是用铁钉,天知道她是怎么有的这般本事。
据说她犯下的第一桩案子,便是在这座山山脚下,几个测算山水的江湖骗子,另有一家三口匆匆忙忙搬离了这里,不知所踪。听着像极了她,终究是不是,言小幼不敢说,终归是没有再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