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溪早已明白他方才这么做是以退为进,如今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点头,示意他放手去做。
他这才道:“荋鸢姑娘不懂礼数,对天妃无礼,不如罚她给天妃磕头。”
“怎么磕?”翎柔略有不满,如果仅罚她给自己磕个头就算了,那肯定是不行的。
“一个自然是不够。”孜须淡淡道。
“须公子的意思是?”
“俗话说诚意要百分百,没有一百个,怎么表达诚意呢?”
听他这么说,轻儿狠狠地瞪着他,这是要让她给翎柔磕一百个头吗?虽说这些年她一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牺牲自己是常事,可是磕一百个头,就算她法力高强,也难保不会磕昏过去。
她求助地看向斩溪,可是他好像早已了然,只是用暗语和她说:“荋鸢,你就忍一忍,否则母亲不会放过你的。”
“就依你所言。”翎柔似乎对这个惩罚很是满意,“把她拖到五里林,由你亲自动手。”她似乎是诚心想让荋鸢把这仇记孜须身上,不让他们俩今后联合,特意点名要孜须去动手。
“是。”孜须施礼之后,便拉过绑着轻儿的铁链往外拖去。
斩溪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阻拦。而翎柔似乎是不放心,让两个仙侍跟上。
“母亲可满意?”虽然默许了这件事,但是他还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斩溪!”翎柔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儿子。
“母亲敢说今日不是故意找茬?”他本在瀚宇殿批阅奏折,却听说她带着仙侍往浩渺宫而去,就知道她是冲着荋鸢去的。立马赶了回去,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让她们起了冲突。
翎柔没有否认,却说:“烟池里早已议论纷纷,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散仙,在众仙家议事时闯入大殿,本该押入烈火台,让她魂飞魄散,你却一意孤行,要立她为妃。”
她气意难平,又道,“每次我要见她,你都早早得到消息,提前让人带她离去。今日要不是你晚了一步,只怕我也见不到她吧!”
“母亲息怒,之前几次您召见荋鸢,都不欢而散,我也是不想惹您生气,才避免你们见面的。”
“你是怕我杀了她吧!”翎柔毫不避讳,一时间让斩溪无言以对。“烈火台才是她该去的地方,你最好日日护着她。”语罢,她衣袖一甩,转身离去,留下斩溪一脸的忧愁。
那日,他正在瀚宇殿的大殿上和众仙家议事,说到调整人间布雨量的事,突见一道黄色的光闪进大殿,让人措手不及。众仙家慌成一团,有忙亮出法器的,有忙叫天兵的。
只见那黄色的光变成了一个黄球,在地上滚了几下,慢慢变成了一个人形。那是一个身穿黄色纱衣的女子,面容清秀,她天真的眼神,好像是圣池里的那汪清泉,清澈无邪。
她好奇地看了看四周,看到那一张张警惕的面庞,紧张地缩了一缩。随后,她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他,是唯一一个没露凶相的,遂大步向前,清脆的声音问道:“这位大哥哥,请问这是哪儿?”
大哥哥?她竟然不知他是谁,还管他叫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