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森颇有些不解,刚打算拒绝,就被刘慎一个冷眼扫过去,他立马被震慑到,不说话了。
却在心里腹诽,刘慎当初对他梁家,是不是也是这样,全然只是做戏,根本没有一点真心?
他心里一片寒凉,面上却还是如往常一般怯懦听话。
他心一狠,强迫自己不要再计较往事,现在能体面地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他对妹妹的歉意越来越深
刘慎不仅派了一波人马,还吩咐梁文森去暗中调查平山镇的葡萄来源。
那一波人马自此再没回来,而梁文森除了那片禁地,几乎每个角落都搜过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葡萄的下落。
但那片禁地,他着实不敢进去。
葡萄哪里有他的命重要呢?
刘慎很不满意,又接连派了一波又一波人马去找,并时常去陈家,企图套出葡萄的下落。
每次陈老爷都只是淡定的说:“侍郎不必心急,等事成之后,我一定遵守之前的承诺。”
刘慎又一连写了几封信。
知府王时最近很发愁,刑部侍郎近来莫名其妙的给他发了好几封密信,威逼利诱,非要他把这一批军粮中的酒水交给金家负责,而且指名要金家的琵琶笑那一种酒!
可是,他们官府以往都是去京城订的汾河酒酿啊,今年突然变化,常人估计都会发现其中有鬼吧。
而且,据说这陈家与刘家本就交好,这么公然的去抢陈家的生意
不会是
不会是他们因为最近这金家酒业太过火爆,要对付金家吧!
那可不行!怎么能拿军粮开玩笑呢!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于是他把信压下去,只当没有看到。
可是,信来得一天比一天多,条件一天比一天丰厚。
他有些动摇了。
只要自己把这件事情做的自然一点,再多做一手打算,到时候出了事,把责任都推给金家,不久高枕无忧了吗!
于是他暗中派人去调查金家,摸摸他们的底细。
手下效率一向很高,晚上资料便全部到了他手里。
金大爷早年打理家业,被骗之后,使金家蒙受了灾祸,于是退居二线。
这事已经过去很多年,金大爷从前的阴影估计也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恐怕又有了掌权之心。
看起来他很贪心,容易被利益所诱,而且还很急躁,倒是个好的切入点。
金二爷性格直爽,对经商没有什么兴趣,饮酒作乐倒是一把好手。
王时暗暗摇了摇头。
这金三爷就比较传奇了,据说他开始打理家业时才十几岁。一上任就彻查了企业的各个部门,直接辞退了一批人,丝毫不留情面。
而后在短短的几年之间,让金家不仅起死回生,而且还把生意扩大了一倍。
听说这人十分孝顺重情,在家人面前当好了一个弟弟的角色。但家里主要的决策权,还是在他的手上。
这人是个狠角色,绝对不好惹!
他翻了翻,有些头疼。
这金大爷没什么机会插手生意的事,金三爷又是个没缝的蛋,这可怎么是好?
他又翻了几页,突然看到一行,心中大喜。
这金大夫人最近不知怎么了,突然给金三爷安排起相亲来。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暗自琢磨了一下。
自己有三个女儿,大女儿生的端庄大方,举止之间跟京城的贵女们比起来也丝毫不差,又是嫡女,是肯定要嫁到京城去的。他可舍不得为这事搭上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
二女儿生的娇美可人,虽然是个庶出的,但是他最疼爱的就是她了。二女儿性子是骄纵了些,但是也极会讨他的欢心。但是这事想想他就头疼!
他是有些想找个人把二女儿嫁出去,但是他要谋算的金家绝非良配。
三女儿现在还只有七岁,嫁人更是八字还没有一撇。
他想来想去,也只有二女儿最合适了。
可怜她母亲死的早,自己本就亏欠她许多,如今还要把她卷进这桩事,真是太对不起她了。
王时一晚上都没睡着。
第二天,他亲自去金家登门拜访。
金三爷不在家,是金大爷和金大夫人招待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