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戴眼镜,估计当场跌了下来。
“我老婆?来过?”
“正是。”
我喝了一大口利口酒。
“怎么回事?”
“纵然我觉得我这个人也不算孤陋寡闻,但就刚才听闻到的事情所言,真是匪夷所思。”
他顿了顿,似乎在想该怎么告诉我。
“你的妻子,刚才确确实实地来过,按照她的说法,两周以前开始联系不上你,打电话无人接听,微信无法回复,致电客服也无济于事。为此放心不下,两天前就请假打算回家,可你们的女儿似乎又生了病,她无法离开。今天下午3时,首先赶到你单位,没有找到你人。”
我尽力回忆自己在做什么。
“没弄错的话,我确实在外头采访。”
“诚然。而后她给你单位同事留了言,似乎也未成功。”
“我回单位时,其他人早已下班。”
“于是她回到家里一门心思地想等你,可你偏偏不回家。”
“……我唯独今天心血来潮,在外头吃了晚饭才回来。”
“正是。我请她吃了晚饭,劝她再好好等等……说来也怪,当着她的面似乎怎么也拨不通你的电话么。”
他掏出手机,翻着语音记录。
“她用我的手机录了音,说留给你到了自己听。”
我接过手机,点开录音。从里面传出沙沙的声响,一丝语音都听不清。
鹤愕然。
“真天杀的,怪事,刚才还好好的。”
他接过手机捣鼓了一会,无计可施。
我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喝着利口酒。
“她说了什么。”
“呣,”他放下手机,说:“她委托我转达她正在不顾一切地找你的事实,但似乎毫无进展。每一回和你总是前后脚,不能相遇。”
“她现在人呢?”
“她本打算就这么径直回家等你,但孩子似乎又发了高烧。她说倘若坚持一意孤行,害怕和你上回一样害的孩子受罪,于是只得作罢,眼下已经坐车回去……奇怪的是,她刚离去,我便成功拨通了你的电话。”
我点点头。
“便是如此,我们之间隔了什么东西,某种神秘的、邪恶的活物,生生把我们隔离开去,倘若我们使用蛮力地去寻找对方,那个卑鄙的活物就不惜用孩子作为惩罚。”
“活物?”
“对,某种狡猾的东西。”
“是什么?”
“不知道,但一定是某种淘气的、专门以捉弄人为乐的活物。”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不知该说什么,假如真是那样,是否考虑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