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已是午后两点,妻与女儿尽睡了。妻在地产公司做财务工作,每日中午便从幼儿园接回女儿,午睡过再去上班。
我悄声关上卧室房门,走进厨房。还有早上的剩饭,躺在饭煲里阴干了。晃晃饭煲,干饭粒摩擦陶瓷内胆,发出“沙沙”的声响。想来她们中午一定在外面吃了。我从冰箱取出两个鸡蛋,切碎一把细葱,用了老家带的鲜榨菜籽油做了炒饭。
新蝉试探性地开始呱噪,空气潮得不行,从厨房出来时身上尽是汗。我打开空调,从冰箱取出一罐瓦伦丁白啤,就着炒饭喝了。
妻被我的动静吵醒。她打开门,睡眼迷蒙地与我对坐。
“睡了多久?”
“刚睡着。”
“对不起,动作太大了。”
“不碍事,反正一会也得起来去上班。”
“辛苦了,今天我休息,一会我送IKA去幼儿园,你再睡会就是。”
“罢了。下午有何打算?”
“送完孩子径直去游泳,再接你下班,一家三口去银泰找个餐厅吃饭,看场电影,逛一逛超市,就回来吧。”
妻子从酒水柜上取下一盒红茶,用新烧的水泡开了喝。茶很香,似乎掩盖了我这头的炒饭与啤酒味儿。我喝下一大口啤酒,汗被驱赶似的冲出毛孔,空调风迎面拂来,激起了满身的疙瘩。
妻起身,去关了空调。
“既然去游泳,就不该喝酒。”
“为何?”
“原因很多,单单是浑身无力脑子昏沉就足以不适合下水,酒后溺水的事时常有之,况且喝酒增加湿气,游泳之后更是糟糕,日子久了,会头疼。”
“呣……你说的有道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妻子喝了几口茶,若有所思地望窗外,我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
家中玻璃门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听不见什么,但窗外雨后的阳光格外耀眼,树叶上停满了水珠,被白日照得光芒四射。就在摇曳的树影之间,一个小小的、由两根细长的脚支撑的花白身影在紧张地跳动。那是一只貌似不安的小鸟,它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张嘴鸣叫。
我稍稍打开一扇门,留出一点缝隙,鸟鸣迫不及待地钻了进来:“在这!在这……”
“原来是寻觅鸟!”
“嗯,是那只母的呢。”妻饶有兴趣地放下杯子,仔细打量鸟儿。“好像果真在寻找着什么。”
“没看到另一只呢。”
“说不好正是找她的丈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