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我的五彩凤还未雕刻好，今天斗珠会耽搁了时间。”他的原本欣喜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木剑未做好，我就不能来此坐坐吗？”红瑶挤出笑容，淡淡道。

“当……当然能！”他简直激动得快要跳起来，毓凤从未主动到他的山洞里做客。每次他盛情邀请，她总会找各种借口推脱。

不过他并不气馁，仍死心塌地对她。哪怕被冷眼相待，也毫不在意。

尊严和面子？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在她面前，他可以低声下气，卑躬屈膝。

他是父神身边的神龙，出生于开天辟地之时，在神族地位至高。可他更是与她一起长大的同伴，他们共同经历了天地初开，六族分化。漫长的时光里，始终不离不弃。

他一直以为，将来他们定会成亲的，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直到那日，父神从昆仑山带回一只白毛神兽，吸引了她的浅浅目光。

她虽然从不表达，但他与她朝夕相处多年，他不得不痛心地承认，她的心不知不觉在变了。

慢慢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坐下来之后，红瑶感觉十分尴尬，曜晟熠熠生辉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快要将她燃烧。

为了打破沉默，她憋出一句：“你……是不是该帮我倒一杯茶？”干坐着真是窘迫。

曜晟慌得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找茶壶。

不过他生活得实在太粗糙了，平日里也没有访客，半天都找不到茶壶在哪。

红瑶无奈地制止了他，道：“算了，你把木剑拿给我看看。”

曜晟宝贝地将木剑递给她，神情紧张。剑鞘上的五彩凤仅有一个模糊的雏形，他雕工一般，但能看出是十足的诚心。

她颇有些感动，心中不禁感叹，感情一事全然不讲道理。纵然曜晟和毓凤相伴多年，付出甚多，毓凤对他偏偏无情意。

“我觉得已经很好看了，你现在就送给我罢。”红瑶柔声道。

“不行！”曜晟急急拒绝道，和上次一样执拗。

“你不想送给我了？”红瑶拧眉故意道。

“当然不是！”他忙反驳道，“你知道我是想做得更完美。”

“可我就喜欢现在的样子。”红瑶指着剑鞘，徐徐道，“这像极了小时候的我，懵懂的雏凤，与你一同长大。”

曜晟的心砰砰直跳，她太久没有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对他说话，也太久没有说起儿时的过往。

“你也不要去求父神炼制了，你帮我炼制就行，好吗？”她抬眸浅笑，眼底流波深深，明媚动人。

“好。”曜晟本想坚持己见，却对上她一双亮晶晶的明眸，只能呆呆地应下。

红瑶看在眼里，心里更不是滋味。她只能默默地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们的结局早已注定。即便她们闯进这里，也改变不了任何。

今日，就算她欠下他一份情，将来定要还给他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