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珠前的下注，幽怜全押在了白泽神尊身上，此时她赚得盆满钵满，喜笑颜开。

我看着她巧笑倩兮，羞答答地同白泽神尊搭着话，心中顿时了然。

回到树洞中，我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红瑶的圣火宝珠，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珠体透亮红艳的光泽盛放，明艳似骄阳。

“你实在喜欢，出去后去丹穴山住着天天看。”红瑶瞥了我一眼，对宝珠提不起兴趣。

我悻悻然将圣水宝珠放下，疑道：“你怎么从沧海回来就不对劲？拿到宝珠不高兴么？”

“不是我拿到的。”她的眼眸忽然染上一丝看不透的情绪，变得亮晶晶的，“是白泽神尊，他送给毓凤的。”

我不由怅然，瞬间明白了她心里的痛。今日所经历的一切，我并非未经情爱的小仙子，自然看出白泽神尊对毓凤有意。

想必幽怜也因爱慕白泽神尊，才如此厌恶毓凤。

红瑶哽咽着将他们在沧海里的经历讲给我听，我沉默地听完，却无从安慰。

感情之事，一向是旁观者清，并不能感同身受。众生皆苦，却各有各的苦。感情亦是各有各的痛，千般万般难，只能独自承受。

就像当年我在昆仑山哭得撕心裂肺，阿狡心疼地责骂我道：“还未飞升成仙的凡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如此？”

他可以陪伴我，安慰我，却永远不可能懂我的痛，自然也不理解我心中的值得。

毓凤是红瑶的先祖，湮灭了百万余年，早就化成白泽神尊心上的明月光，沉淀了长长的年月，烙印太深不可磨灭。

他们没有在一起，不知是毓凤根本对他无意，还是当年父神母神之命不可违，她另嫁只是无奈之举，其实她心里亦是喜欢他的呢？

月有阴晴圆缺，世事难完美。也许正因缺憾，白泽神尊对这份感情才难以放下，百万余年来孑然一身，独守昆仑之巅。

良久，红瑶艰难开口道：“我的直觉告诉我，毓凤对他亦是有心的。我想，要打破他们之间原本的关系，最好的办法，便是和曜晟在一起。”

我们变成玄女和毓凤，虽样貌形态不变，记忆也不变，但偶尔能触碰到她们若有似无的心情。

这样的直觉很准。就像在曜晟面前，我时常气恼，却能感受到多余的一丝苦涩，不知从何而起。

我不喜欢曜晟，但玄女娘娘对他的心思藏得太深，深得太刻意，刻意到我能察觉出异样。

红瑶和我不一样，她与毓凤有同样的心思，所以更觉痛苦。

她不愿意以毓凤的身份，与白泽神尊在一起，哪怕这里都是假的，她也不愿。她是红瑶，她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

我劝不动她，只能眼睁睁地目送她去找曜晟。

红瑶的方向感很好，上次跟着小鸽子去了一趟走兽族的山洞，她就完全记住了路线，很快就走到曜晟的山洞前。

她站在洞外踟蹰了一会儿，曜晟对毓凤的心思澄净，她自然不忍利用他的感情。

但她也深知，不能再给白泽神尊接近她的机会，她太怕心乱。

等她终于下定决心，曜晟已经感应到她的到来，喜上眉梢地出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