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面色通红地离去,徒留兰亭轩一地鸡毛。
小海恍惚间听到些动静,知道发生了不雅之事,也不好出声,只得远远地跟在夙翎身后,対于方才发生的乌龙事件保持沉默。两人就这么在皇宫内闲逛着,不知道该去哪,直到天色漆黑,寒风凌冽。
小海公公冻得全身发抖,夙翎也好不到哪去,抄着手蹲在墙角流鼻涕。如此蹲了好一阵,不知哪个寂寞奴才养的猫都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抬步离去,小海无奈只得走过去蹲到他旁边,打着哆嗦道:“殿下,要不我们去……王后宫里歇息吧。”
夙翎紧紧地抱住自己,他做出这般丢脸之事,哪里还有脸面去见母后。倔强的摇摇头,继续蹲在地上,发着愣。
这兰亭轩是没脸回去了,王后宫里也不愿意,那就只有……
小海吸了吸鼻涕,颤声道:“那去太子妃那里可行?殿下可得快些决定,你若是冻病了,奴才得被扒一层皮才算了事。”
夙翎眼睛一亮,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太子妃呢。倏地起身,甩一甩袖子,双手背在身后大步向东宫走去,腿脚被冻僵了几分,走路时难免踉跄,显得甚是狼狈。
东宫内烛光通明,炭火十足。繁袅手里拿着话本正靠在被子上浅浅睡着,蜜彩蹲在床头也捧着一本话本,看得入神。这时门外响起叩门声,蜜彩将话本放在一旁起身去开门,心里纳闷着谁会这么晚了前来打扰。
打开门便看见冻得面红耳赤的夙翎正缩着脖子,见门一开,便径直进入走到床边踢掉鞋子拉开被子将自己裹了进去。繁袅被一阵冰冷之意惊醒,转头便看见浑身发颤的夙翎正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珠正盯着自己看,察觉到繁袅身体温暖,又往她身上靠了靠。
繁袅呆呆地移开眼,耳朵开始红了起来。她还没做好准备与这位太子同床共枕,虽然这副身体是桑钰的,可现在毕竟是她在顶着。张口想说些什么,可自己想说的又不能说。思量再三,嘴巴张了张,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殿下,你可洗漱了?”
夙翎往被子里缩了缩,只余一双眼睛在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不回答她的问题。这时蜜彩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放在床边。
“太子殿下,快来泡泡脚,去去寒气。”
夙翎愣了愣,随即起身,将一双冰冷的脚放入盆中,顿时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蜜彩将炭火移近了些,蹲下给他洗脚。繁袅侧身过去,卷起话本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问道:“今日是殿下的大喜之日,此刻应该陪着覃妹妹才是,怎么到这来了?”
闻言,夙翎羞得面颊绯红,支支吾吾了好一阵才道:“这原本就是本太子的寝宫,我想来就来。”
蜜彩不由得笑出声,将夙翎的脚擦干后放入棉被里,笑着说道:“今日毕竟是侧妃娘娘的大日子,殿下若是不陪着她,侧妃娘娘怕是会很伤心。”
话是这么说,可蜜彩此时心里高兴地不得了。她巴不得太子与太子妃琴瑟相好,气死兰亭轩的那些狗奴才。
夙翎心道,覃迎此刻是挺伤心的,伤心得不想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