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云梦进入巽宫内殿向羿君报告外面发生的事,羿君见她用唇语道出“嫦娥”二字当即顾不上殿内,匆匆离去。
出来时,只见靑羡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跪在其身边的侍女小芃泣道:“我们家主子一直跪在这等候君上,是嫦娥居心叵测埋伏在上头伺机砸伤主子的,请君上为她做主啊!”
姚臻此时也跟了出来刚好听到这话,再瞧了瞧地上穿得十分单薄的女子。“养不熟的贱蹄子”,她心里啐了一声但面上不显,仍吩咐着人叫御医去了。
羿君目露寒光,生生止住了那阵令人讨厌的哀嚎,姚臻看得也将她那几句“主持公道”的话咽回肚子里去。
他的声音森冷异常降至冰点:“目无尊卑,妄议主子直呼娘娘名姓,掌嘴。”
“啪!”云罗的掌掴就这么应声而落,打得小芃连吃痛的声音都不敢出。
羿君再没注意地上,将这边的事交给了花翎后道了句“回宫”,便带着云梦离开了。
乾坤殿
云梦奉命带着云罗入殿。
“怎么样了?”昏暗的烛火下,羿君责问下方跪着的云罗。
云罗为人机警,是羿君刚提拔的女卫统领,今天她们三个人刚好轮到她值守护卫嫦娥,未曾想出了此等纰漏。听君上语气,她免不得要挨顿板子。
“禀君上,奴婢已把娘娘送回乾宫,她已恢复意识,现下由三山五岳负责看护。”
云罗将头埋得很低,心中充满了自责,她跪在原地继续道了事情始末:
“都是奴婢的疏忽,之前奴婢隐在暗处看着娘娘还好好的,但突然娘娘不知怎得,捂着胸口失去意识从屋檐上跌落。”
她又将后面的事交代了一番,好让羿君将整件事情知晓得详尽:她抱着嫦娥离开时让三山五岳到巽宫找线索,看看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谋害嫦娥,但依旧未果。
“娘娘许是突发心疾所致。”云罗就此下了结论。
别人不知,但羿君已然清楚是怎么回事。他问云罗:“她在上头听到了本君哪句话才不好的?”
云罗摇头,“奴婢离得远没听到,奴婢该死。”
云罗已羞得无地自容,一向做事滴水不漏的她如今是越活越回去,怎的把“不知”、“该死”常常挂在嘴边?真是无用。
羿君无奈,错不在她。他来回踱了几步,回忆刚才在巽宫与姚臻说的那些话,多半是这妮子话听半句误会了什么。搞清楚了事情,他决定去乾宫看看。
嫦娥自打恢复了意识后遣了三山五岳出去,她独自披上件外袍来到阁楼的观景台上,今夜的月亮都被乌云遮了,遮得严严实实的,就像她憋闷着的心一般,今夜无景可观。
她收拢双脚用手抱着膝,无力地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