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弦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然后砰一身摔在地上,惊恐而又强装镇定地道:“你……你是谁?为什么夜闯禁卫军军营?”
镜弦口中说着话,内心却在思考,这人难道是摸不清军营具体布局,想要抓人询问的?可他也应该抓一个士兵啊,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京城无人不知,找自己探听消息还不如找打扫军营的老奴,那么他难道是想挟持自己找到自己父亲的机密?又或者是别国的探子?
镜弦百思不得其解,却见那人从怀里拿出一纸封装好的密信,递给了仍在地上的楚镜弦,道:“我又不是坏人,你这丫头怎么凶?我就是来传个话。”
镜弦正想这八成是个圈套,正想继续演戏,却听黑衣人道:“衔环楼就是你的产业吧,居然连楚靳都不了解自己女儿,你也不用装了,这是帝君御赐的密信,你看完记得烧了。”说完转身就想走。
“帝君?”看着黑衣人完全不似作假的神情,镜弦也无心演戏,接过信站起来,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不可置信地看着黑衣人。
“你看了就知道了。”黑衣人顿了顿,还是补了句话,说完也不看镜弦的神色,转身就走了。
镜弦也没有兴趣拦他,便任由他离去了。回身坐到桌案旁,点亮了蜡烛,拿起书信看去,一个盘龙图案的蜡印完好无损,打开信封,是一张质地上乘的纸,看字迹,居然和辰楼记录的帝君字迹一模一样,镜弦怎么都没想到帝君会亲笔写信给自己。
帝君已经知道了衔环楼之事,此事虽然不甚隐秘,但也很难被查出,那么自己其他的身份是否暴露,镜弦自己也不能确定。既然想不出结果,镜弦也不再多想,收了心神仔细看起手中的信来。信上只有寥寥几字:
初,朕允你宿军营,今虽未承楚卿之风,反通商道,亦算有成。明日品香,可能如朕愿?
看完此信,镜弦内心涌出一阵骂人的冲动。看不起老娘经商就直说,还也算有所成,老娘纵横江湖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呃,你还在和那些居心叵测的大臣打太极呢!还让你如愿,分明就是摸不清本小姐的实力,想借机查探出我到底有多少能力,好让本小姐先入朝,借我爹爹的势力堵住百官的嘴,替你的皇女日后登基打基础。这几年帝君一直试图安排女子入朝,结果全被丞相和大将军两党打压了去,现在终于想起本小姐了?哼,倒是查到了本小姐好多信息。不过,让我挡刀,想都别想!
不过既然帝君认为自己不务正业去经商,那必然就不会知道辰楼的事,更不知道自己武功高强一事,这倒是让镜弦放心不少。
想到这,镜弦突然察觉,丞相算计自己的父亲事情,八成帝君也是顺水推舟答应的。这么说来,帝君还没那么蠢,让自己就算记仇也记到了丞相身上,而且自己爹爹分明是帝君的人,却硬生生被帝君营造出一种他是大将军一派的假象,包括大将军都认为楚靳是自己的人。没想到帝君还真不简单呐!不过不简单又能怎样,还不是查不出自己的底。
镜弦想了又想,终是无所谓地把信往烛火上凑去,但转念一想,又收回了手,把信收入暗格中,径自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