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慎独似乎还是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点了头:“学生多谢大人恩典。”
谢池春瞥了林慎独一眼,没说话。
王捕头的动作很快,这厢谢君庭发了话,转头得了空就吩咐了两个捕快,将屋子收拾出来,林慎独一时没什么事,就先去了客栈收拾行李。
等林慎独出了衙门之后,谢池春跟着谢君庭去了书房。
“爹为什么会将林慎独留下来?”谢池春有些不解,“他来历不明,明明是一番书生做派,却跑来做仵作,太古怪了。”
谢君庭笑了一声:“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将他留在衙门。在眼皮子底下,他才更容易露出马脚来。”
谢池春闻言,眼睛一亮:“爹原来心里有数。”
“人分三六九等,虽说这些年来仵作得了些看重,待遇也好了不少,可到底是下等活计,又常日同尸首打交道,普通百姓或许还好,读书人对这些最为忌讳,即便走投无路,也不该选择这条路才是。”谢君庭说。
何况,为仵作者,可就不能再参加科举了,这是直接断了自己的仕途。
谢池春走到谢君庭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女儿有一点不明白,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拿着书生身份,换个普通人才更加不会引起人怀疑才是。”
“你啊,还是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谢君庭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人最难改的有两种东西,性子,习惯。他既然是读书人,总会有点读书人的做派,他就算隐瞒自己的书生身份,等时日一久,也自然会暴露,这么一来,反而会更加容易置自己于险境之中,倒不如一开始就将自己的疑点摊出来。这不过是两者相比较,选择更稳妥的形式罢了。”
“不过,也不能确定他就是别有目的,或许,是真的如他所说。毕竟,咱们一个小小启叶县,哪里值得旁人这么费心思。”谢君庭笑道,似乎并未将此事过于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