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妤疑惑的道:“这蛊虫确实在我身上待了十六年,但过去旁人触碰我他们并不会疼痛,方才那狂徒欺负你时,他好像也不觉得痛?”
布灵解释道:“蛊虫若是饿了肚子就不会让旁人有此感,我来中原常常吃不饱,您过去也常常吃不饱?”
苏卿妤心内一沉,过去她根本就没有一天是吃饱过的。
褚以恒最怕苏卿妤沉浸在过去中,他来到苏卿妤身边牵着她的手,又对布灵道:“妤儿不是你所说的圣蛊师,不过你的事儿与我们确实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还请姑娘详细道来。”
布灵皱着眉打量了一番褚以恒,有些不屑,她道:“我们那降族向来有族规,族中蛊娘终生不能出村,期间只有十八年前圣蛊师一人出了村至今未归,这位姑娘不是圣蛊师,难不成你是?”
褚以恒无语的笑了笑,道:“十八年之前出村?你们那圣蛊师就算当初是个奶娃娃,也不可能是十七岁都不到的苏卿妤。”
布灵见褚以恒那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且一直阻止她与苏卿妤接触,觉着讨厌死了,她道:“圣蛊师是那降族的天圣,天圣乃神明,神明即便过了千百年也不会老,更何况区区十几年光阴而已。”
褚以恒见她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像个神经病,他道:“世间本无神明,她能接触你,全因被人暗害食下蛊虫,害得她傻了十六年!”
布灵一听褚以恒所言,将苏卿妤的头发撩开,只见后颈处有一颗绿豆大小的红痣,这红痣确实佐证了褚以恒所言,苏卿妤是被人下了蛊,她道:“你过去真的是傻子?”
苏卿妤点点头,道:“我过去确实是傻子,傻了十六年,后来跌进冰水里,虫子冻死了,便好了。”
布灵有些不敢相信,他们族的圣蛊师乃是圣洁无比的神灵,怎会做害人的事情,她伸手去摸苏卿妤的心口,褚以恒立刻拦在苏卿妤跟前,道:“不要再碰她!”
苏卿妤捂着心口,脸蛋儿绯红起来。
昨晚褚以恒在她身上啃来啃去的,她如今心口处还有好多又红又紫的痕迹,她道:“不用看,我不会骗你,骗你也没好处不是?”
布灵思忖片刻,收回了手。
她叹了口气,不解的道:“圣蛊师疯了吗?蛊虫如此珍贵,为何会放在你的身上,你一个小小的姑娘家,是怎么得罪了她?”
对于布灵这个疑问,苏卿妤也百思不得其解。
褚以恒对布灵道:“既然那降族蛊娘一生不得出村,你为何会出来?”
布灵眼神忽然黯淡,她道:“我不是出村,而是被驱逐的。”
褚以恒曾在金笛关驻军两年,虽说那降族素来神秘,但他也对其有一定了解。
那降族族风淳朴,人民和善,对外来者友好,对族内人宽容。
他道:“姑娘犯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会被驱逐出来。”
布灵难堪的咬咬唇,有些说不出口,她看了眼苏卿妤,如今她流落异乡,又被狂徒轻*薄,能求助的或许只有苏卿妤他们一伙人。
她无奈的看着手心里的虫子,道:“十八年前,那降族得了一场瘟疫,族内人死了六成,眼看族就要没了,这时一名来自中原的年轻女子路经那降,那姑娘突发奇想,在三日内练成了蛊虫,将族内得了瘟疫的人全都治好了,姑娘名叫飞飞,被族人尊称为圣蛊师...”
飞飞将族人治好后,在第二天夜里悄悄的离开了那降族,留下个黑色的乌木盒。
那降族的人将黒木盒打来,只见内里有十三颗虫蛹和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三行字,
第一行字飞飞告诉族人如何炼蛊,并嘱咐十三颗蛊虫只能由女子炼,且炼蛊虫的十三位蛊娘一生不得出族,要在族内守护那降,临终之前又将蛊虫再传下去;
第二行字飞飞告诉族人,一定要将她房里留着的一桶水倒入祠堂空心大乌木内,那降族不灭,水不能流失亦不能染上污浊;
第三行字飞飞还告诉族人,若她此去始终不回来,十八年后需派一个人出那降族来寻她。
布灵道:“族中的人将圣蛊师奉为天圣,将她的三行字刻在大祠堂装着圣水的空心乌木旁,奉为神谕,”
她叹了口一气,有些无可奈何:“可惜我一家子人,便将这神谕犯了两条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