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后,只能低声询问江元:“王爷伤势怎么样?”
“王爷他……”江元偷偷瞄了眼床榻上的人,不知该怎么回话。偏偏自家王爷皱紧眉头紧闭着眼睛就是装睡,丝毫不给半点暗示。
“王妃,请恕奴婢冒死进言,您毕竟和王爷结发之盟,即使王爷行为是唐突了点,您也不该……,况且王爷万金之躯,万一真要打出个好歹,皇上和太上皇那边,您也不好交代啊。”
“我知道,是我鲁莽了。”
江元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李承恩就是觉得奇怪。他在来的路上已经打听过了,晋亭城县令昨晚是特地安排了人伺候景宁王的,而且还是按着景宁王的喜好挑的双儿。
按理说,景宁王昨晚根本不会有兴趣再进他的房间才对。又怎么还会在清晨……,那般突然的强吻他。
“江元,王爷近期可遭遇什么变故?”
“变故?”
“嗯。你自小跟随王爷,他那点喜好你难道会不知道。你不觉得王爷忽如其来对我上心,与他性情不符。”
“这个……”李承恩不提,江元还真考虑不到这一点,主子的兴趣向来不是他这个做下人可以随意揣测的。不过如果真要说转变,倒还确实有迹可循,“王妃,其实王爷带兵增援,路上曾有过意外。”
“意外?”
“额……”这个事情说出来实在会给王爷的劣迹再增添上一笔,可是话到这份上,又不能不说,只能避重就轻了。
“王爷曾与侧君一起在途中被困雪漠,王爷得救后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就对平日宠爱的侧君不闻不问,却是于风雪中不顾自身虚症而去找王妃您。奴婢猜想,许是雪漠中王爷与侧君发生了什么变故,让王爷转了心性,倒因此想透了,也想通了……”
“王妃,奴婢人微言轻,您挑着听听就好。
王爷自小虽然未曾受过什么委屈,但皇室子弟之间感情却并不亲厚。王妃您曾是社稷之重臣,国家之栋梁,又虚长了王爷几岁,与王爷来说既是佐亦是长,王爷许是想通之后想向王妃您求和,却拉不下脸面,又没有用对方法。
以前是王爷年少轻狂,对王妃多有冷落。如今王爷既然有意,王妃不妨择日与王爷好好的谈上一谈。夫夫之间,以和为贵。王爷的性子虽然怪了一些,却也并不是是非不通之人。这一点,王妃您也是知道的。”
“嗯。”江元的一番话在情在理,李承恩倒是忘记了,这个景宁王其实今年年初才刚刚及冠。若论心性,倒确实也担得上那一句年少轻狂。
不知怎么的,李承恩突然就想起了记忆里大唐的那一位景宁王。同样是这个弱冠的年纪,同样是这么个人,那位却是从十六岁就迁至封邑,掌兵驻边,不畏艰苦亲投军旅,更将整个乌烟瘴气的晋北军整肃得威风凛凛。
李承恩记得当初他与景宁王在边邑上合作的那一战。那真是他第一次对一位皇子兴起英雄所见略同的快意,更实际服气于对方的雄才大略,运筹帷幄……
明明看上去就是同一个景宁王,怎么就,差了那么多呢?
“江元,你扶王爷起身,我替他运功疗伤。”
“是!”
就在江元扶李岚起来的时候,在李承恩看不到的暗处,景宁王李岚偷偷对江元眨了下眼,对他的表现表示出了十二分的满意。
但这一幕,却让江元心底的内疚感愈发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