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盛宴与他何干?犯得着喝那么多酒吗?而且喝就喝吧还控制不住自己,到处乱走惹出这等丑事!既然云端主动提起,所以我就打算以此机会让亦若到军营里去历练历练,不然他就真的废了……我们毕竟有老去的那一天,总不会照顾他一辈子吧!”北瑶龙辰叹息道。
“不过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木樨说得对,雨初的武艺远在亦若之上,以她的性子岂能甘心受辱?”李若烟若有所思道。
“所以,雨初应是借此故意报复亦若,我想她是哪里看不惯他了吧。”北瑶龙辰意味深长道。
李若烟续道:“老爷,你有没有发现?这两日的打马球、狩猎和比剑,雨初都处处针对木樨。”
“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是如今她愈发明显了。”北瑶龙辰忧虑道。
“难道老爷就打算这样一直纵容下去?雨初一家对我们虽有恩,可木樨和亦若才是我们的亲骨肉啊!”李若烟有些愤愤不平道。
“看来溺爱才是真正的伤害,我欠大哥一家太多太多了,是我没有教导好他唯一的血脉。可事到如今,雨初的性子已经养成,难以纠正,不如我们给她找个好的归宿吧!”北瑶龙辰幽幽道。
“能忍受雨初性子的人少之又少,而且若是没有找对人选的话反而会害了她。”李若烟眼睛一亮,想起了一人,“不如我们把她许给云端吧。”
“我也正有此意,云端成熟稳重、温良恭让,我们看着他长大的,把雨初托付给他,我们也放心。只是、只是不知云端是怎么想的?”北瑶龙辰心里没底。
“自古以来男婚女嫁都是听从父母之命,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李若烟安慰道。
“话虽如此,可她们二人却不一样,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伤害她们任何一方。而且与司寇家联姻之时,云端就说过他已心有所属,只是不知到底是那位姑娘,所以还是由我先问问他的想法。即使不成,至少可以问出他心中的那位姑娘出自谁家,我们也好帮着把把脉。”北瑶龙辰说道。
……
话说木樨的贴身丫鬟春篱醒来时已是半个时辰后,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头昏脑涨的她努力回忆着晕倒之前的一切,顿时有些后怕,一股寒气直冲脑际。
扫视四周,没有发现亦若的身影,轻轻呼唤他的名字也没有回应,春篱于是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回住处,钻进被窝蒙头欲睡。可她那里睡得着,想起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
“笃笃笃”响起敲门声。
“谁?是谁?”春篱捂着被子哆嗦着道。
“是我,你今日怎么这么早便就寝了?”
春篱听出是木樨的声音后才终于放下心来,低声问道:“小姐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我想进来看看。”木樨回道。
“小姐进来坐吧,”春篱起身开门,“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你晚膳时给我说身体不适想回房休息,所以我过来看看你现在如何,不知你哪里不舒服?”木樨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我睡了一会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春篱撒谎道。
“春篱,你老实告诉我,今晚到底有没有去见过亦若?”木樨冷不丁地问道。
春篱的内心陷入挣扎,她本想说出松林之事,可她也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料想说出来木樨也不信,一向好端端的剑南侯府怎会有人做出那种事,所以沉思片刻后道:“我去见了,可是没有见到他,所以就回来了。”
“原来如此!”木樨暗想着,“看来亦若果然是前去赴约,误把雨初当作了春篱。”
可转念一想,木樨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愈发疑惑起来:“今晚雨初为何要身穿与春篱一模一样的衣服?她怎会知道亦若要前去与春篱相见?而且亦若拥抱她时她为何不反抗?”
“难道?”一连串的疑问让木樨产生了一种可怕的念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雨初是在故意陷害亦若哥哥。可她为何要这样做?究竟是针对亦若哥哥还是我?”
“自轻自贱,不知廉耻的东西,竟然用上了下三烂的招数!”木樨暗骂着,“不过此招也确实可恶,尤其是对亦若哥哥而言,宛如咽了一只苍蝇,是死是活都令人恶心。”
“小姐可见到亦若少爷?他现今如何?”春篱见木樨有些恍惚,担忧道。
因北瑶龙辰发话在先,不准任何人将今晚之事透露出去,所以木樨忍了忍,安慰道:“他今晚喝得有些大醉,现在已经被人扶回去休息了,所以你不要责怪他没有前来赴约。”
因为担心亦若到了松林后也遭遇自己类似的情形,所以春篱一直忐忑不安,现在听木樨如此一说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那你好生休息吧。”该问的都已经问清楚了,木樨决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