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瑶龙辰怕人多嘴杂,命令护卫即刻将亦若、雨初带到他的书房。
……
北瑶龙辰的书房里,静得落针可闻。
亦若耷拉着脑袋,敛声闭气,等候着发落。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北瑶龙辰坐在上首,虎目圆瞪道。
气愤紧张得令人窒息。
亦若还在拼命地理着头绪,未等他开口,雨初率先说道:“二叔,今日晚膳后我见月光皎洁便来到凉亭赏月,可亦若却从背后将我抱住想要非礼我,我反复地求他,拼命地挣扎,可他就是不听……直到方伯他们前来,我才逃脱了他的魔掌。”
“你血口喷人,我根本就没有非礼过你。”亦若眼睛充血,厉声驳斥道。
“方大哥,你是否清楚情况?”北瑶龙辰只留下管家方彦昭在书房内,他敛了敛怒气,语气平和地问道。
“我带着护卫在院内巡视,听见凉亭处有声响就前去察看,看见亦若少爷正抱着雨初小姐,”方彦昭顿了顿道,“不过,我只看见这些,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么说,亦若抱着雨初却有此事?”北瑶龙辰质问道。
方彦昭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亦若,为难地点了点头。
“亦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北瑶龙辰的脸色愈发阴沉。
“父亲,孩儿承认是抱过雨初姐姐,可我以为她是……”亦若差点将“春篱”二字说出口,忙吞了回去。
“二叔,昨日马球比赛时,我是夸过亦若英俊潇洒,可那只是作为姐姐对弟弟的球技顺口一赞罢了,不料他却以为我对他动了心思,所以抱着我想要非礼我。我已经哀求他不要这样,但他还是不肯放过我。”说着说着雨初啜泣起来。
“北瑶雨初,你何时夸过我英俊潇洒?”亦若怒不可遏,顾不上尊称,直呼其名。
“事到如今你当然不会承认,难道我自己说过的话会忘记吗?”雨初回呛道。
亦若不屑地瞥了雨初一眼,冷冽一笑道:“我非礼你?我就是找下人也找不到你这个丑八怪的头上!”
“啪”的一声,北瑶龙辰已将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亦若的脸上:“你这个逆子,事到如今竟敢说出这样的浑话。不是你做的,那你说还能是谁做的?”
亦若捂着疼痛的脸,委屈的泪水如黄豆般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先不说事情本来就不是自己做的,但凭这记重重的耳光就让人心寒,从小到大北瑶龙辰可从来没有打过他。
“我和你母亲就是太惯着你了,才会导致你今日作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举。”北瑶龙辰余怒未消道。
“老爷,亦若绝不会作出这种事。”李若烟闻讯赶来,背后跟着云端、陆离、箢桃和木樨,而月凝则不知又溜到何处玩耍去了。
“自古慈母多败儿,今日之事你不准插手。”北瑶龙辰看了李若烟一眼,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木樨的目光定格在雨初的服饰上,觉得有几分眼熟,遂带着几分好奇和疑惑道:“雨初姐姐今日怎会想起如此打扮?”
“穿衣打扮全凭心情,我今日就想如此打扮,有何不妥?”雨初撇嘴道。
木樨本想说雨初的穿者打扮跟自己的丫鬟春篱一样,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怕说出春篱与亦若之间的事,毕竟目前时机未到,于是换个话题道:“是没什么不妥,可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这么晚了雨初姐姐不在闺房跑到凉亭去做什么?”
“木樨妹妹问得好,我本就不该出来赏月色,否则、否则也不会……”雨初突然想起什么,立时哽咽道,“你居然骂我是小人?”
“方大哥,拜托你着人将亦若这个畜生给我送回并州老家,让他给先祖守坟。”北瑶龙辰对方彦昭以半吩咐半请求的口吻说道。
“母亲,救救孩儿,我是被冤枉的,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想留在梓州,留在你们身边,我哪儿都不想去!”亦若见李若烟前来就像看见救兵一般。
“父亲,你把亦若哥哥留下来吧!我相信他,他才十七岁,他什么都不懂……”木樨求情道。
“才十七岁?什么都不懂?那他还会做出如此龌蹉之事?木樨,我……”北瑶龙辰扫视众人,一脸威严道:“我警告你们,你们谁也不准为这个畜生说情!”
“噗通”一声,李若烟突然跪在地上,恳求道:“老爷,亦若可是我们唯一的亲生儿子,请你再给亦若一次机会,把他留下来吧,我会好好教导他的。”
李若烟突然咳嗽了起来,近年来她身体一直不适。箢桃急忙扶着李若烟轻轻地给她捶着背。
“你教导她?我看你还是少操那份心,他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北瑶龙辰似乎并不关心李若烟的咳嗽,冷哼道。
“父亲,干脆让亦若随我到剑州军营去锻炼一下吧,孩儿保证把他练得如你所期盼的那样。”此时,云端接话道。
北瑶龙辰一脸凝重地看着云端,半晌后幽幽道:“也罢,该是让他到军营里去吃些苦头了。只是有劳云端孩儿了。”
“亦若是孩儿的弟弟,父亲如此说就见外了。”云端沉声道。
只要不离开东川,就有机会与春篱相见。何况到军营里去又有何难?云端哥哥定会多加照顾的。
念及至此,亦若原本惊恐、悲伤、无助的脸慢慢恢复如常,向云端投去感激的眼神。
云端微微颔首示意亦若不要过分忧虑。